“唔……疼……”苏芩动了动身子。斐济闷哼一声,鼻息间钻入一股香甜味道,淡腻腻的透着酒晕奶香。他霍然偏头,将脸抽出来,猛地吸了一口气。香甜的桂花香充斥而入鼻息,斐济紧紧护着怀里的小东西,躺在地上,白皙俊脸上泛起憋气的潮红。“疼……”小东西还在娇气的喊着疼。斐济回神,舔了舔唇,余韵尚留。他一把将人扛起来,扬着身上破开的锦衣长袍,踹开了主屋大门。拔步床上铺着红鸾纱被,苏芩被扔上去,纤细的身子在上头弹了弹,迷迷瞪瞪的眨了眨眼。斐济扬着大袖,膝盖搭在沿边,半弯腰俯身,一手挂起锦帐,一手扯开衣襟,露出白皙胸膛。苏芩看到男人的动作,似突然发现了新天地,喜滋滋的上去继续扯男人的衣裳,反将男人扑倒在了纱被上。红鸾纱被,锦帐重叠。男人头上的玉冠不知何时被卸了去,那满头青丝铺散开来,俊美无俦的脸衬在从槅扇处照进来的月光里,就像一尊被精雕玉琢出来的玉人。玛瑙红的外衫,凌乱的搭在男人身上。原本不可一世,清冷如神袛一般的男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苏芩半醒了酒,看到这副场景,直觉想到四个字。色令智昏。小姑娘不断的吞咽着口水,拽着斐济外衫的手暗暗握紧。男人神色慵懒的躺在那里,眉目微垂,无端透出一股柔弱顺从,让苏芩一瞬升腾起一股自己在强占良家妇女的罪恶感。但身下的触感却时刻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他是一只,随时都能咬断人脖子的疯狗。折腾了这半日,苏芩身上出了一身香汗,她的酒醒了大半。回归正常的她,自然不会再像醉酒时那般肆无忌惮,色胆包天。可现在的局面非常尴尬。苏芩低头看一眼被自己几乎剥光了的男人,结结巴巴道:“那,那个,今日是中秋,我,我是准备送你一份礼的……”斐济挑眉,无声的上下扫一眼苏芩,意思十分明显。礼呢?苏芩也跟着上下摸了一遍,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对玉镯子。是刚才从项城郡王赐的那箱珠宝里头拿的。“呐,这个。”苏芩执起斐济的手,欲将手里拿着的镯子给他套上去。但这只镯子是女镯,斐济虽然看着纤瘦,但身子骨却十分劲瘦结实。苏芩套了半天,套不上去,一张小脸越憋越红,越发尴尬。男人反手,将那镯子往苏芩腕子上一扣,然后低笑一声,一个反身,就把人压到了身下。“还是让相公,来抱抱你吧。”……所谓酒壮怂人胆,昨夜里,苏芩这个怂人被酒壮了胆,差点强上了她家那只狗。但在关键时刻,她的酒却醒了,然后被她家那只狗给上了。“出来。”神色餍足的男人站在拔步床边,只着一件中衣,手里拿着块帕子。苏芩缩在纱被里,只要一想起昨天的事,就觉丢脸至极。她到底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看着那鹌鹑似得窝在纱被里的小东西,斐济俯身,隔着纱被按住那颗小脑袋,轻轻的拍了拍,声音低沉,带着揶揄笑意。“昨晚上,不是还要相公抱的吗?”缩在里头的苏芩小脸憋得更红,更是没有脸出去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她怎么还是记不住这教训呢?斐济强硬的扯开纱被,将苏芩那张红成桃花瓣的脸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然后再把人塞回去道:“好好歇息,等晚间相公再来抱你。”最后那句话,柔腻的似掺了蜜水。苏芩觉得这坎是过不去了。她颓丧的在纱被里躺了半日,直至午时才懒洋洋的起来。“姑娘,奴婢听说晋王来了。”红拂捧着手里的漆盒,颠颠的跑到一脸蔫蔫的苏芩身边道:“奴婢还听说,不只是晋王来了,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都来了。”对于这位晋王,苏芩所熟悉的只有斐济拿给她的那套没有亵裤的宫娥服。这样一位荒淫无度的老东西来项城郡王府做什么?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来的……苏芩下意识起身,却不防小腰“嘎吱”一声响。嘶,那只疯狗也不知道悠着点!虽然是她先主动的……可后头她不是改过自新了吗?分明是他自己没忍住,还要怪自己……“姑娘,奴婢给您揉揉吧?”红拂见状,红着脸道。自家姑娘跟爷恩爱缠绵,作为奴婢,红拂也觉脸上带光,只是今日她与绿芜进来收整时,屋内实在狼狈。衣衫满砖,木施倒地,就连锦帐都被扯了下来,破布似得挂在拔步床上。还有那股子膻腥味,即便通了这么久的风,味道也久久不散,真不知昨晚上姑娘和爷到底是缠绵了多久。而且方才红拂惊鸿一瞥,爷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印子,昨晚上的姑娘实在是……对上红拂那张八卦小脸,苏芩黑着一张脸扭身,暗暗咬牙。她认了,谁让是她先去逗的狗呢!被咬了也只能算是她自己的锅。只是昨晚上实在奇怪,那只狗怎么左瞧右瞧的就是那么秀色可餐呢?若非如此,苏芩也不会腆着脸的上去……求抱的。一把捂住脸,苏芩哀怨出声。那抹绯红自双颊蔓延,从纤纤素手的缝隙中浸润而出,伸入纤细脖颈,直至浸满全身。最恐怖的是,她现在只要想起来昨晚上斐济的模样,还是觉得心口“砰砰”乱跳。她这是中邪了啊!作者有话要说:反攻失败的姀姀斐狗狗:满足o( ̄︶ ̄)o作为项城郡王府的半个女主子,晋王等人远道而来,苏芩自然是要去拜见行礼的。更何况,晋王等人此番前来,本意也是来瞧她这位世子妃的。今年夏秋日热的格外长久,秋老虎肆虐无忌,苏芩神色蔫蔫的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完,便领着绿芜和红拂往屋外去,路出中庭时,看到蒹葭正伸着胳膊在挂房廊檐下的红纱笼灯。自上次与蒹葭重逢,苏芩明显感觉她与往常有了些许不同。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大上来。“小主子。”蒹葭挂好灯笼,看到迎面走来的苏芩,赶紧垂下脑袋,躬身退至一侧。苏芩看人一眼,视线落到她被宽袖遮掩住的胳膊腕子处。方才蒹葭挂灯笼时,苏芩看的分明。那里星星点点的遍布红痕,是苏芩熟悉的那份暧昧颜色。看来绿水那人虽瞧着冷冷淡淡的,但那方面却是跟他主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瞧着似乎是太过粗暴了些,不太懂人事。“蒹葭,你脸色不大好。累的话便去耳房内歇息吧。”苏芩开口道:“这些小事让小丫鬟做便好了。”蒹葭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苏芩竟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说完,苏芩也没管蒹葭,径直绕过她,便出了院子。跨过垂花门,苏芩远远看到青山领着两个婆子,抬着一顶软轿,正等在那处。苏芩慢步走过去,上下打量一眼青山,道:“绿水呢?”斐济身旁常随青山、绿水,平日里有事总是会派处事圆滑的青山前来传告。但今日却是苏芩头一次提起绿水。青山一愣,继而笑眯眯道:“绿水正随在爷身边,在园子里头招待晋王等人。不知小主子有何吩咐?”苏芩摇了摇头,提裙弯腰钻进软轿。那绿水一看便是个不知闺中事的莽夫,瞧蒹葭那副模样,像是怕极了那档子事。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榻上事,她便是半个主子,手也伸不得那么长。软轿一路颠颠,将苏芩送到了园子里。园子里正热闹着。晋王喜女色,竟毫不客气的圈拢了一凉亭的女婢正在玩击鼓传桂花。晋王面前摆着一只红鼓,那鼓声不停,桂花不停;鼓声一断,桂花落到哪个女婢的手里,那女婢便要出来应晋王的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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