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轻易得到林烬全部的心疼和注视?而我,那十五年的烽火硝烟,八年的生死相随,甚至回来后这看着他们重逢的日日夜夜,都成了只有我记得的沉重的笑话。我停下搅拌咖啡的银匙,抬起眼,视线直直刺过程添锦,声音懒散,却像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向我最痛也最想让他痛的地方:“你死了之后的八年,都是我在陪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旁边的林烬几乎弹起来,手猛地捂上我的嘴,力道大得惊人,带着惊慌和愤怒:“你能不能闭嘴!”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和那细微的颤抖。我看到他立刻转向程添锦,眼神里的紧张和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呵。又在担心他。怕他听了难受?那我呢?我那八年算什么?喂了狗吗?我的目光越过林烬的手,落在程添锦身上。我看到那个男人低下头,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只能看到他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道戒痕,指节微微泛白。一种隐忍的、受伤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看啊,就是这副样子。永远得体,永远克制,连吃醋都不敢大声质问。偏偏林烬就吃这一套,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老子在战壕里滚得一身泥血,替他挡子弹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却比不上你这混蛋轻轻皱一下眉!八年……整整八年…看着他为你疯,为你不要命地往前线冲,看着他半夜惊醒喊着你的名字……那些苦,那些痛,那些差点熬不过去的日子,都是老子陪着的!你程添锦在哪里?你躺在烈士陵园里干干净净!你凭什么一回来就什么都拿回去?这个世界……从穿开裆裤到现在,二十一年……十九年朝夕相处……我顾安的人生几乎每一寸都有他林烬的影子!你才认识他多久?你拿什么跟我比?你凭什么赢?!可……赢了就是赢了。看着林烬那双因为程添锦而染上焦急和心疼的眼睛,我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挑衅和不甘都变得可笑。我赢了过程,输掉了结果。早在1945年,或者更早的1930年,就已经注定了。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走了,无聊。”我需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离开那双只为别人心疼的眼睛。但在彻底转身前,那股积压了太深太久的眷恋和不舍,像毒蛇一样窜起,驱使着我做出了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越界的、带着明确暧昧意味的动作我伸出手,极其快速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捏了捏林烬的耳垂。那里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柔软,微凉,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我背着睡着的他回家时,指尖无意中会蹭到。就这一次……让我再碰一下。就当做……告别。告别那战火里的八年,告别这偷来的二十一年,告别我永远再也说不出口,也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算了。“顾安!!!”林烬果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跳开,耳根瞬间红透,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我几乎是逃离了那家咖啡厅,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不,比恶鬼更可怕,是林烬那双维护着别人的眼睛,和程添锦那无声胜有声的隐忍。他们俩在一起,就像一幅完整的画,而我,是画框外多余又碍眼的灰尘。胸口堵得发慌,那股酸涩直冲鼻腔和眼眶,逼得我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我不能在大街上哭出来,太他妈丢人了。顾安怎么能为这种事哭?我猛地停下脚步,手抖得厉害地在口袋里翻找,想用音乐把自己隔绝开来。摸到了那副缠在一起的有线耳机。妈的!什么时候打成了这个死结!我低着头,手指因为压抑着情绪而不听使唤,越是心急想解开那些纠缠的线,它们就缠得越紧,像极了我自己,和我这操蛋的人生。解不开……什么都解不开……连副破耳机都跟我作对!早知道就用蓝牙的了……还留着这破玩意儿干嘛……指尖触碰到耳机线上已经有些磨损的痕迹,记忆猛地窜上来——这是十八岁林烬送的,好像是什么电子产品出的赠品,他随手就塞给了我,说“顾安,你不是总缺副耳机吗?这个给你。”我居然就像个傻逼一样用到了现在…还当个宝贝……顾安你他妈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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