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兴挑起眉毛,黄包车铃铛在指间转了一圈:“成啊,正好王婶给了把茴香豆。”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小子该不会真信那些少爷小姐的善心吧?”林烬没答话,只是看了眼正用草棍在地上写字的林时。孩子歪歪扭扭画了个“家”字,最后一捺拖得老长,像要把整个贫民窟都圈进去似的。管他猫逗耗子还是真善心,能让这俩小的读书就行进店前,他瞥见秦逸兴的黄包车座上垫着张报纸——正是程添锦撰稿的那期《申报》。风吹起报纸一角,露出“教育救国”四个大字,在夕阳下红得刺眼。教育机会昏暗的窝棚里,煤油灯的火苗被漏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秦逸兴把油纸包摊在破木箱上,几个白面馒头和半碟红烧肉泛着油光——这是他从沧浪阁后厨带回来的剩菜。“哇!肉!”林时和沫沫眼睛发亮,脏兮兮的小手刚要伸过去,被秦逸兴“啪”地打了下手背:“急什么,热热再吃。”林烬蹲在墙角生炉子,看着秦逸兴把馒头掰开夹肉,突然想起穿越前点外卖的日子。妈的,以前嫌弃的肥宅快乐餐,现在想想都是山珍海味“发什么呆?”秦逸兴递给他半个馒头,“你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没蹭着顿好的?”林烬接过馒头,突然从袖袋掏出那块杭绸手帕:“你们说把这玩意儿卖了,够不够给俩小的扯身干净衣裳?”煤油灯下,手帕上的墨竹纹路清晰可见,边角还绣着个极小的“程”字。秦逸兴一把抢过去,对着灯光仔细瞧:“好家伙!这料子”他突然顿住,狐疑地看向林烬,“哪来的?该不会”“程教授给的。”林烬闷头啃馒头,“说我脖子上沾了墨。”“呵!”秦逸兴突然怪笑一声,手帕在指间转得像面小旗,“我说呢,人家留洋回来的大教授,干嘛对你个码头出身的这么上心”他故意把手帕往鼻尖一凑,“还熏了沉香,啧啧。”林烬差点被馒头噎住:“滚蛋!”他伸手要抢,秦逸兴却把手帕往沫沫头上一盖:“瞧瞧,我们沫沫要是穿身新衣裳,再裹着这帕子,活像个大小姐!”沫沫咯咯笑着转圈,手帕滑下来盖住了半张脸。林时突然小声说:“哥哥,这个很贵吧?”孩子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丝绸,“卖了能买好多铅笔”炉子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响,肉香混着煤油味在窝棚里弥漫。林烬看着手帕在俩孩子手里传来传去,突然想起下周六的读书会。程添锦那双戴着金丝眼镜的眼睛,仿佛又在昏暗的灯光下盯着他。“算了,留着吧。”林烬突然把手帕抢回来,胡乱塞进怀里,“万一下周六还要装样子”秦逸兴往嘴里扔了颗茴香豆,笑得意味深长:“装什么样子?人家程教授连你脖子上沾没沾墨都看得清清楚楚”话没说完,林烬一个馒头砸过去,正砸在他脑门上。煤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墙上的影子乱作一团。林烬盯着煤油灯跳动的火苗,突然开口:“老秦,我还是想试试程家那个平民教育。”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丝绸手帕,“要是真有名额”秦逸兴正用筷子尖挑着肉渣往沫沫碗里放,闻言筷子顿在半空:“你当那些少爷小姐开善堂的?”他嗤笑一声,“就算有名额,就咱这窝棚的住址,人家看一眼报名表就得把时小子刷下来。”林时正捧着碗喝肉汤,听到自己名字茫然地抬头,嘴角还沾着油花。沫沫突然拽了拽林烬的袖子:“烬哥哥,王婶说霞飞路后巷有间阁楼要出租,一个月八块大洋”“八块?!”秦逸兴差点打翻汤碗,“够我们四口人吃三个月了!”林烬却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煤油灯将他的侧脸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忽明忽暗:“要是能拿下读书会那些订单的提成”他突然从床板下摸出个铁皮盒,倒出几枚银元和一堆铜板,“加上这些,够两个月房租。”秦逸兴凑过来数钱,汗味混着黄包车上的皮革味扑面而来:“你疯了?这些不是攒着给你弟”“就是为他攒的。”林烬突然抓住林时的手腕,孩子掌心厚厚的茧子硌得他心头发酸,“你看看,十二岁的小孩,手上茧子比码头苦力还厚。”屋外传来卖夜宵的梆子声,远处租界的霓虹灯透过破窗,在积水的地面上投下变幻的光斑。秦逸兴盯着那些光斑看了半晌,突然踹了脚破板凳:“成!老子明天就去车行问问包月的价。”他恶狠狠咬了口馒头,“但先说好,要是那个程教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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