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头很大,额头上有道疤。他每次给我送饭的时候都捂着脸,我也没看清他具体的长相。”许曦月回忆道。“你们在聊我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和时安在停车场听到的如出一辙。男人这回没在脸上做遮挡,露出了他略显狰狞的面容。他手里拖着一个桶状物,在地面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时安嗅到了若有似无的汽油味,心中警铃大作,但声线还是尽量保持平稳,“我们聊聊,可以吗?”“想拖延时间?”刀疤男察觉出了她的目的,“咯咯”笑了两声,“希年说得对,你啊,狡猾得很。”“他还说了什么?”时安双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地从绳索的缝隙中抽出手腕。“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绑匪如果不露脸,他要的可能还是赎金,但只要露了脸,最终目的只会是——”他顿了顿,缓缓吐出两个字,“撕票。”刀疤男打开铁桶,在仓库边沿洒上汽油,“我本来是想直接泼在你们身上,但希年说,比起死亡本身,看着它缓缓降临的过程更让人恐惧。”时安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疯子”,身后手的力道更大了些,此时她已经顾不得疼痛,手腕硬生生被挫了一层皮。在刀疤男拿打火机的间隙,时安抡起身后的石块,狠狠朝他身上砸去,石块准确无误地击中他握着打火机的右手。“啪嗒——”打火机掉在了地上。时安一个箭步上前,捡起打火机,牢牢攥在手中。她本能想跑,可刀疤男已经从疼痛中缓了过来,拽住她的头发,将她往后拖。时安转身,握住刀疤男的手腕,借力将他的胳膊背到身后,往一旁倒去。她用膝盖抵住男人的后颈,大声对在一旁呆愣着的许曦月说:“快跑,找人来救我。”“可……”许曦月还在犹豫。刀疤男挣扎着翻身,眼看时安就要压不住他,许曦月咬了咬牙,往大门的方向狂奔。“妈的,想跑。”刀疤男用胳膊肘往时安身上砸去,时安硬生生地受着,丝毫不减腿下的力道。视线中已经不见许曦月的身影。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好。时安对自己说。可她的身体始终不是铜墙铁壁,剧烈的疼痛向她袭来,让她失去了反抗能力。“想死是不是,早说啊。”刀疤男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夺回她掌心的打火机。一簇火苗亮起,很快便是成片的火舌,火势越来越大,在她周身围成一道墙。时安双手撑着地面,想起身,可身体就像僵住一般,怎么也动弹不得。她的肺被抽空,无论如何拼命地张嘴吸气,只有微弱的气流通过,带不进一丝救命的氧气。视野开始剧烈地晃动、扭曲,边缘泛起浓重的黑雾,耳朵里充斥着持续且尖锐的蜂鸣。“时安,快跑。”“松手啊。”过往的梦魇卷土重来,只不过这回她真的被熊熊火焰包围。“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陈砚舟。”“我出发前和他吵了一架,还赌气地提了分手。”“他是真生气了,都没来机场送我……没想到那竟然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我认识一个编剧,叫尤菲,她很喜欢收集各种真实发生过的故事,你的经历她一定会感兴趣。”……记忆的阀门被打开,无数画面涌了上来,时安捂住耳朵,发出无声、绝望的嘶吼。时安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找回记忆。她瘫倒在地,灼热的热浪扑面而来,越逼越近,几乎要舔舐她的衣角。面对大火,生理性的恐惧和回忆带来的冲击将她禁锢在原地,她只好用双手捂住口鼻,徒劳地挡住浓烟,防止呼吸性碱中毒引发的休克。许曦月来得及找人吗?这次又没能见陈砚舟一面。时安眼前的世界渐渐黯淡,就在意识即将抽离之际,她看见,熊熊烈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正逆光向她跑来。“别睡,很快就没事了。”她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耳边是有力的心跳。时安极力想要睁开眼,可无尽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陷入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再次醒来,已是十几个小时以后。时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就像一个临终的人,走马灯般地在脑海中回顾了前半生的经历。她暗说不好,还没享受够大好年华,难道真就此殒命了。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声响打消了她的担忧。她连接监护仪的指尖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好疼。”“能不疼吗,都青了一片,你怎么就不躲着点,还真把自己当肉盾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时弈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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