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虑!”南汐立刻追上去,几步拦在她面前,不让她再往前走。阳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连带着眼底的执拗都染上了几分急切:“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卫锦绣抬眸看她,见她睫毛因为紧张而轻轻颤动,像只受惊的蝶,心里忽然软了一下,却又很快被一层说不清的怅然覆盖。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被风拂过的柳叶:“我给不了你答案。若非要说……不能是。”“不能是?”南汐皱紧了眉,像是第一次听到这般绕弯子的话。她往前又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卫锦绣眼前,碎碎念地追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不能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她的声音带着点被急出来的鼻音,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明明气势汹汹,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看得卫锦绣指尖微颤,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卫锦绣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廊下的风卷着几片落英掠过,拂起她月白锦袍的衣角,也吹乱了南汐额前的碎发。南汐仰着头,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攥着那朵花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出浅浅的白。“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的。”卫锦绣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就像你是南诏公主,我是凉国使臣,这身份从出生起就定了,由不得我们选。”南汐皱起眉:“身份怎么了?身份能挡着人喜欢人吗?”她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脸颊“腾”地红了,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我是说,就算身份不一样,该是的还是的,不该是的就不是,哪来的‘不能是’?”卫锦绣看着她慌乱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忽然想起刚到南诏那晚,河上漂着的莲花灯。像这小丫头一样,执拗得让人心软。她抬手,替南汐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衣领,触到一点温热的肌肤。南汐猛地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漏了半拍,只觉得那处被碰过的地方像着了火,烧得她脖颈都红了。“公主还小。”卫锦绣收回手,目光移向远处的宫墙,那里爬满了粉白的蔷薇,开得热烈:“等你再大些,就懂了。”“我才不小!”南汐立刻反驳,声音拔高了些:“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像那晚在温泉,我知道要抓住你;现在站在这里,我知道不想让你走!”她的话像颗小石子,狠狠砸进卫锦绣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卫锦绣沉默片刻,忽然弯腰,视线与南汐平齐。她的目光很清,像映着云影的湖面,看得南汐心跳更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南汐殿下。”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声音温和却带着分量:“我的使命是来谈两国互市的,之后,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要回凉国。”廊下的风忽然停了,紫藤花的香气凝在半空,南汐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被一股执拗的热意取代。她仰起脸,迎着卫锦绣的目光,声音脆得像碎玉:“那我随你回凉国。”卫锦绣愣了愣,随即失笑,指尖轻轻叩了叩石桌:“公主当真是孩子气,一国公主,身系南诏的体面与邦交,哪能说走就走?你肩上的担子,可比这满架紫藤花重多了。”“担子重又怎样?”南汐梗着脖子,伸手扯住卫锦绣的衣袖,力道不大,却不肯放。“南诏是南诏,凉国是凉国,父王疼我,只要我想去,他定会允的,再说了……”她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狡黠:“我就要跟着你。”卫锦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知道这小丫头又在说气话,便不再与她争辩,只轻轻抽回衣袖:“公主还是先操心眼下吧,西暖阁的紫藤花要谢了。”南汐却不依不饶,亦步亦趋跟着她往回走,发间的花晃悠着:“卫锦绣,你就跟我说说你的心上人呗?她是凉国的姑娘?长什么样?是不是比我好看?”卫锦绣被她缠得没法,只笑而不语,脚步却放得更缓了些。“哼,不说就不说,小气鬼。”南汐撇撇嘴,却也没真生气,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轻快:“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你说。”卫锦绣只当她是小姑娘一时兴起,闹够了便会作罢。毕竟,一国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会真为了一句戏言,远走他乡?可几日后,当卫锦绣率领使团准备离开南诏都城时,看着站在南诏队伍里,穿着一身便于远行的骑装,腰间别着她送的那朵早已做成干花的香囊的南汐,彻底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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