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恶因恶果,他都能替她扛下。“在胡说些什么。”许小曲终于笑了,她又一僵,连忙拉下他的手爬起。雨不知何时停的,天上泛起金芒。她站在山崖边缘,俯视底下的轩城。方才那个祭坛,是帝师的手笔不错,虞族接连在大凛中起祭坛,溯望惊的不是生人祭坛,惊的是她为何那么大反应。方才那一瞬间,像是要将她生息抽离。那个帝师,在不断让她回想起上辈子血流成河的景象。那轩城之中,定然还有古怪。她回头,边月浑身湿透,半撑着身子看她。她难得没跟他调笑,开口道:“边月,走吧。过桐山,袭白城。你知青梧他们急行军,过不了多久,便能至朔风关。那时候便是我……还魂时。”那袭玄甲被雨水冲刷干净,三尺雪泛起银芒。边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微苦。他不知闻甚安在她的梦里还同她说过什么,只知闻甚安此次前来,当是扫去她心里最后那层雾瘴。天光落在她身上,为她笼上淡薄光尘,熠熠生辉。他捻开指尖犹存的凉意,翻身爬起,跟在她身后。他总喜欢看到她傲然而立,亦或是握住那杆银亮的三尺雪舞得虎虎生风。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窥到那线生机。许小曲啊许小曲……他们下来时,溯望早带着人清理干净了山间尸首,将染血的泥土翻进地里。“不对,他们在大齐都城,也起过祭坛。”许小曲看向溯望。去岁,大齐都城,春日时节起祭坛平民心。若非今日接连两次血祭,她还真忘了那时候大齐之中也是百姓惊惶,求神得安。“如何断定是虞族?”溯望不解。许小曲扫过边月,缓缓开口:“我那时就觉得奇怪,大齐之中为何会突现长生酒,又为何会想到起祭坛。直到临北城一战,我看到他。大齐军攻城前,他告诉我说,顺天而行之,得善终。”他口中所谓顺天而行,便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溯望没有过多言语,只嗤笑:“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是啊,找了个烂到根借口便想遮掩自己的野心。”许小曲眼中平静,轻轻一拉缰绳翻身上马。斥候在此无多大用,他们便直接前行,行至山谷口再翻侧面崖壁,直取白城。白城地处算不得偏僻,但离大凛都城远,城中原本的守城官兵少,约摸五六百。从桐山过去,可至白城侧门,就是大凛军围合轩城,同时分出兵力守白城三方城门。近日城中风声鹤唳,前有境内分立,后有临北城、昱城接连被攻陷。前后城门关得严严实实,不进不出,百姓困苦却也没有别的法子。是夜,白城周边惊起鸟雀,守城官兵只略看一眼便接着打盹了。春寒料峭,大夜里也没百姓会出来吹冷风,外面围得严实着,他们在此处做个样子罢了。许是夜里风急,城头火把晃了晃,映出似鬼怪的黑影,张牙舞爪的,叫人害怕。守城兵士搓了搓手,提着个木食盒到城门下,递给守城的大凛军,他满面堆笑:“官爷,大夜里又饿又冷的,吃些东西垫垫吧。”他说着,打开食盒,里面装着饼子,还有一小罐酒水:“哎你说这乱糟糟的,何时才能安稳些?再这般下去,我那一家子人吃不饱,怕是要饿死了。”须臾,饼子上落了血,在昏黄火光里,他面容没在阴影中,他掏出帕子擦干净剑上鲜血,淡漠地看着地上捂住自己脖颈伤口的大凛军。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已断了气,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声音很轻,很快消散在春风中。他说:“她若想取白城,那我便助她。”那是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袍,在天光下扬起干干净净的衣袂。他避开巡守兵士,潜在暗处。守城官兵点卯时不见了人,还当是去了哪里偷懒,扣去月钱后便没再管。可一连几日,不见的人越发多,有人隐约觉得不对。直至这日,来轮换的人拍拍站在城头的兵士肩膀,一拍之下,那兵士竟倒下去摔了个四分五裂。很快,有人掠到他身后,“咔嚓”一声拧断了他脖颈。“鬼、鬼啊!”惊叫声顿起,那一袭白衣在暗夜里分外醒目,银芒带出血花,他错身躲开袭向他的刀剑。他瞥过视他如鬼怪的官兵,薄唇微启,“降者不杀。”外面的大凛军听到风声,立刻挽弓放出利箭。火把点燃,照亮了白城半边天。他一手提剑另一手提着人头自城中街道而来,那一身白袍如鬼魅。守在外围的大凛军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又听到沉闷声响,紧接着地面颤动,有一骑人马自远处杀来,他们潜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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