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险了。"炎璃突然打断,柳眉紧蹙,"万一控制不住局面,让海族主力趁机攻入..."她转向梁辰,眼中火焰跳动,"你知道天火城有多少老弱妇孺吗?"
梁辰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信不过我?"
炎璃别过脸去,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阴影:"我是为族人考虑。"
"好了。"大长老炎山捋着胡子,声音沙哑却有力,"梁小友的计划可行,但需要完善。比如,如何确保海族主力尽出?又如何在混战中避免伤及无辜?"
梁辰神秘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海图铺在桌上:"放心吧,海族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商议完毕已是深夜。梁辰独自走在回客卿居所的路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天火城的夜晚并不寂静,远处火山口偶尔喷发的轰鸣,街道两旁永不熄灭的灵火灯,还有巡逻战士铠甲碰撞的声音,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夜曲。
"站住。"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梁辰转身,看到炎璃站在一株火枫树下,红衣似火,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火枫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每一片叶子都像跳动的火焰。
"圣女有事?"梁辰故作轻松地问,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炎璃走到他面前,仰起精致的脸庞,月光在她眼中流转:"为什么帮我族?"
梁辰耸耸肩,目光却无法从她脸上移开:"毕竟相识一场。"
"只是这样?"炎璃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梁辰沉默片刻,轻声道:"还记得你曾说过火灵族从不欠人情吗?"
"所以你是来讨债的?"炎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袖中的手紧紧攥住。
"不。"梁辰突然笑了,伸手轻轻拂去落在她肩头的一片火枫叶,叶子在他指尖化为灰烬,"我是来告诉你,我梁辰也不会欠人情。"
他伸了个懒腰,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准备。
望着梁辰远去的背影,炎璃攥紧了衣袖。一片火枫叶飘落,被她无意识间烧成了灰烬。夜风吹散了她低声的呢喃:"...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接下来两天,火灵族表面如常,暗地里却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梁辰在城墙上检查阵法纹路,不时指点火灵族阵法师如何调整灵力节点。炎璃则带着族中最精锐的战士反复演练合击之术,红衣在训练场上如火焰般穿梭。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再没有单独交谈,只有在议事时才不得不进行简短而客气的交流。
第三天傍晚,夕阳将天火城染成血色。梁辰正在调试最后一道阵法,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幽香。他头也不回地说:"圣女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给。"炎璃递过一个赤玉瓶,手指在碰到梁辰掌心时微微颤抖,又迅速缩回,"明天...小心。"她别过脸去,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梁辰接过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十颗赤红如血的丹药,每一颗都蕴含着惊人的火系灵力:"这是复灵火丹?"
这可是恢复道元的好宝贝,观其品质起码已经达到了六品,瓶身还残留着一丝余温,显然是才炼制不久的。
"嗯..."炎璃转身就走,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别死了!"
梁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揉了揉鼻头,将玉瓶小心地收进怀里最贴近心口的位置。月光下,城墙上的阵纹逐一亮起,如同繁星落地。他望向远处那幽蓝深邃的海面,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或许两族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势同水火,或者可以换种共存的方式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摸了摸怀中的赤玉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如果可以调节两族之间的矛盾,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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