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浑浑噩噩过了很久,直到...来到这片天地。"梁辰抬起头,眼中的泪光让炎璃心尖发颤,"我以为我会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以为我会带着遗憾和悔恨穷尽一生。直到我遇见了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
"那天雪下得很大。"梁辰的眼神渐渐柔和,"她穿着一袭白衣站在雪地里,当我看到她的样子,我差点以为是小慧回来了..."
"她和小慧长得一模一样,连皱眉的样子都像。"梁辰苦笑着摇头,"但性格完全不同。小慧活泼爱笑,而她...冷得像块冰。"
炎璃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觉得心酸。她想象着梁辰第一次见到白若雪时的震惊与恍惚,那该是怎样复杂的心情。
"我们之间有过误会,有过生死患难..."梁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慢慢地,我发现她冰冷外表下藏着的是比谁都柔软的心。"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直到有一天...寒月宫的人来了。他们说她是寒月宫宫主的胞妹,必须回到那里。"
“当我听到宗门里的传讯,我发了疯似的赶回去,却只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寒月宫不仅带走了她,还杀了很多人。”梁辰的声音哽住了,"我只在地上找到她的佩剑,我无法想象她当时所承受的痛苦,亲眼看到自己的老师和师叔还有同门惨死,那一定比我现在要痛苦万分......"
炎璃看见梁辰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血液顺着山崖滴落,又被山风吹起,不知带去何方。
炎璃的心突然揪紧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梁辰对寒月宫如此执着,为什么会对圣地大比如此执着。
山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两人的衣袍。炎璃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浸湿。
"所以圣地大比..."她轻声问道。
"是我唯一能正大光明见到寒月宫的机会。"梁辰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必须赢,必须见到她...必须要带她回家。"
炎璃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突然理解了梁辰所有的玩世不恭都是伪装,所有的拼命修炼或许都是为了这件事。
"你知道吗?"梁辰突然笑了,那笑容看得炎璃心碎,"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小慧不放心我一个人,才让若雪来到我身边。"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炎璃的防线。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梁辰,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肩膀。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我不该吃醋的...不该跟你闹脾气..."
梁辰愣住了,随即轻轻回抱住她:"傻丫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炎璃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梁辰,你这个大笨蛋!"
"啊?"梁辰一脸茫然。
"既然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炎璃的眼中含着泪光,"火灵族在南域势力庞大,找人这种事,明明我可以帮上忙的!"
梁辰愣住了,他没想到炎璃会是这样的反应。
"从今天开始,"炎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若雪的事,圣地大比上火灵族全力相助!"
梁辰仰头看着她被晚霞映红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站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圣女大人。"
"谁、谁要你谢了!我只是...只是看不惯你这种什么事都自己扛的笨蛋而已!"炎璃一拳捶在他肩上,力道却轻得像挠痒痒,"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若雪真的和小慧长得一样的话,你会不会..."
梁辰摇摇头,眼神清明:"若雪就是若雪。我分得清回忆和现实。"他顿了顿,"而且...小慧一定希望我向前看。"
炎璃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既为梁辰的清醒欣慰,又为那个叫夏慧的女孩感到心疼。她悄悄握住梁辰的手,发现他的掌心不再颤抖。
"走吧。"这一次梁辰没有逃避,没有拒绝,反手握住她,"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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