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俩各自看着各自的手机,一眨不眨看着时间,九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尤其紧张。
终于,整十点了。
陈遂说:“我发了。”
孟菱紧张得就像双十一秒杀似的:“喔,我点到了!”
她手忙脚乱点进陈遂微博,找到点赞栏,看到第一个果然是自己点的,不由“啊”的一声扔掉手机扑进陈遂怀里:“我第一!!!”
陈遂被她扑的往后仰,“哎呦”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屁股:“好好好,你厉害。”
他笑着,她也笑。
然后她不紧不慢从他怀里起来,说:“我看看你写得什么。”
陈遂点头:“那我去做点简单的早饭吃。”
“你确定吗?”她对他的手艺不敢恭维。
他耙了把头发,不耐烦“啧”一声:“下面条谁不会,水烧开了下面条,撒点盐,然后放鸡蛋菜叶子,熟了捞出来。”
“……”
孟菱无话可说,因为他说得都对。
陈遂慢悠悠起床,随意披上睡袍,临走前在她脸上“啾”了一口,才心满意足下楼。
孟菱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围栏边还有他昨晚掸下的烟灰和烟头,她去浴室拿扫帚扫了扫,才又返回阳台,坐在毛毛虫沙发上,身后丁香花树叶随风沙沙作响,一片静好。
然后她安心的开始看他写得东西——
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
大家好,我是陈遂。
我知道大家等我发声,已经等了很久了。面对风波,我本应在第一时间就出来解释,但此事并非是简单的口舌之争,更上升到法律层面,为了避免我的言行会给法律取证增加困难,故等到取证完毕才站出来。
上一条微博我已经公布了律师函,在此不再过多赘述,对事情真相存疑的朋友可以等法院最终宣判,相信正义虽迟但到。
接下来我想说几句真心话。
首先我想对读者们(粉丝们)说,这个圈子时常让人失望,但你们是我心中的净土,亦是我走到现在最大的支撑。我会用法律证明你们没有看错人,陈遂是干干净净的,陈遂的文字也是干干净净的,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一定会是这样。
其次我想对我现实中的朋友们说,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没有家的人,我常在随笔里说,比起山我更喜欢海,那是因为山是有根的,而海只能无休止的漂泊。童年时,我的父母给了我一个断桨,由我自生自灭,我一度在同一个漩涡里打转,不敢继续往前,直到遇见你们,我才敢划着我的断桨出发。你们对我的意义比血缘亲厚,近日波折,也感谢你们的支持与信任。
然后我想对一位很重要,恰好也牵连进此事的老师说,谢谢您,答应您的事,我将用一生去践行。
最后我想对宋舒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说出“妈妈”这两个字,这是一个我在写小说的时候提到都会停顿一下的称呼,但是今天我想叫你一声:妈妈。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人人都有想守护的东西,对我来说,爱,梦想,自由,就是我想守护的。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你可以伤害我,但不可动我心中炬火。
最近陷入风波,我反倒有时间去思考一些从前没细想过的事情。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想写一些与爱和梦想无关的文字,比如生命,比如人性。那会儿我觉得爱和梦想是多么普通,普通到人人脱口而出,总写有什么意思?可如今我才理解,爱和梦想才是这世界上同时兼具最宏大与最细腻的情感的议题,需要我们每个人用一生去寻找其中奥义。
读者们,朋友们,我爱的以及爱我的人,希望我们都能不负爱与梦。
最后的最后,想对看到这一行的孟菱说,至此,红豆单挑宇宙成功,givefive,orkiss。
——陈遂
1014
与其说是声明,不如说这是一封长长的信。
孟菱一字不落细细读完。
这一次她并没有去看评论里的声音,摁灭手机后,她对着天空伸了个懒腰。
一身轻松的感觉可真好。
她换衣服下楼,陈遂恰好把面条盛好放在桌子上。
他去冰箱拿辣酱,看了她一眼:“你可真准时。”
她恬静一笑,走过去,没有拿筷子开始吃,而是举起一只手,蠢萌蠢萌看着他,眼巴巴等他走过来。
他问:“搞啥?”
“你说呢。”她笑眯眯。
他恍若大悟,差点吐血,笑呵呵走过来,朝她手心上“啪”地击了一掌。
她想把胳膊缩回去,他却提前抓住她的手,拿到唇畔亲了亲:“orkiss。”他提醒。
孟菱一笑,算是奖励他一个吻,不和他一般见识。
后来吃完了饭,他们久违的去逛了街,陈遂请孟菱去一家很高档的咖啡馆喝咖啡,中间宋舒云有换不同的号码打给他,陈遂干脆用孟菱的耳钉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断扔掉了。
孟菱知道,他是真的决心和宋舒云形同陌路。
至于宋舒云,该有的惩罚,自然会慢慢报应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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