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瞎子疑惑地说:&ldo;好像是个人。&rdo;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ldo;操?!你胡扯吧,那东西能是个人?!&rdo;
赵大瞎子说:&ldo;俺刚才离得近,看得很清楚,那真像是一个人,又像一匹狼。反正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rdo;
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他:&ldo;瞎子,你说那伙人的目标真是我?&rdo;
赵大瞎子点点头,说:&ldo;其实俺也想明白了,这次东家为啥要带小山子出来。他根本就不是咱们猎场的人,他是东家专门找过来,专门做替死鬼的。&rdo;
我有点心虚,故意狡辩:&ldo;胡说!小山子上次明明还和白朗来过这里。&rdo;
赵大瞎子说:&ldo;唉,小七,你不觉得上次带他来,可能也是为了这一次吗?&rdo;
我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但是还是不肯屈服,说:&ldo;这样说,小山子也可能是替其他人死了,咋非得是老子?!&rdo;
赵大瞎子叹了一口气说:&ldo;小七,你没发现吗,小山子的个头和长相和你差不多?&rdo;
我撇撇嘴:&ldo;放屁,老子可比他英俊多啦!&rdo;心里暗暗比较了一下,我和他看起来还真差不多。
赵大瞎子沉默了一下,说:&ldo;小七,其实在俺们进入狼城后,东家就偷偷给俺和白朗下了命令,让俺们改叫小山子小七。&rdo;
我一愣,吃惊得张大了嘴,这样看,那伙人的目标还真是我。可是东家这样做,分明是明白那伙人的想法,有意让小山子做了替死鬼,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小山子虽然不是我杀死的,却是因我而死,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越来越觉得这几句话大有深意,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无意间闯入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没想到,事情竟然真和自己扯上了关系。赵大瞎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ldo;小七,别怕,俺看东家还是很罩着你的。&rdo;
我看着黝黑的山洞,没有说话。
赵大瞎子想活跃一下气氛,话说出来却是:&ldo;小七,你该不会抢了谁家媳妇吧?&rdo;
我有些奇怪,问:&ldo;啥?抢谁家媳妇?&rdo;
赵大瞎子说:&ldo;书上不都那么说嘛,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难不成你把他爹给杀了?&rdo;
我对他实在无语,比了个中指,说了声:&ldo;滚你的蛋吧!&rdo;
事情越来越操蛋了,我也有些窝火,使劲咬着嘴唇,嘴里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抬起头,看着前方迷蒙的雾气,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ldo;深渊下……那些怪物,和小山子有关系吗?&rdo;
赵大瞎子也有些迟疑,说:&ldo;估计有点关系吧。&rdo;
我霍地站起来,说:&ldo;走!&rdo;
赵大瞎子一惊:&ldo;去哪儿?&rdo;
我冷笑着:&ldo;老子倒要看看,到底谁想杀我!&rdo;
赵大瞎子一把拽住我:&ldo;操,你小子疯了?俺们一伙人都干不过他,你现在去,还不是送死!&rdo;
我说:&ldo;妈了个巴子的,藏在这里横竖也是个死,还不如死之前拉上个垫背的!&rdo;
赵大瞎子听我这样一说,也来了劲,骂道:&ldo;妈了个巴子的,也对,干他娘的!&rdo;
我们两个顺着山崖又摸了上去,结果还没到地方,就发现那边站着几个人。刚想冲上去,赵大瞎子从后面一下子按倒了我,接着捂住了我的嘴。
他小声在我耳边说:&ldo;操,有些不对,东家和那几个人在一起。&rdo;
我示意他松开手,喘了几口气,低声骂道:&ldo;你想闷死老子啊?&rdo;又问他,&ldo;操,东家怎么会跟那几个人在一起?你是不是看错了?&rdo;
赵大瞎子很肯定地说:&ldo;绝对没跑!那些人穿的都是旧军装,俺们村子里有当兵的穿过,俺小时候就想弄一套,可惜弄不来!&rdo;
我嘲笑着:&ldo;你小子又扯淡了吧,你小时候的军装,那得是啥年代的了?&rdo;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把抓住他问道:&ldo;瞎子,你确定他们穿的是那个年代的旧军装?&rdo;
赵大瞎子举起一只手,肯定地说:&ldo;俺发祖宗十八辈的誓,那绝对是当年的旧军装!你忘了咱们在鬼林子里见到的死人,那条大腿上面挂的衣服片子就是那种旧军装!&rdo;
我心里哆嗦了一下,腿脚都软了,三十年在杀龙岭上发生过的那一幕,像过电影一样,迅速在我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当年找到我姥爷的那支勘探队,就是穿着这样一身旧式军装。这帮人,他们和当年的勘探队有什么关系吗?
赵大瞎子见我突然蔫了,以为我害怕了,拍着胸脯安慰我:&ldo;小七,没事。俺估计是东家在和他们谈判,你别怕,就算东家要把你交出去,俺也不同意!&rdo;我抬起头,看着赵大瞎子憨厚的脸,突然间有些感动。这么多年来,我对赵大瞎子非打即骂,他都是傻呵呵笑着,从来没想过反击,关键时刻,还得靠这样的兄弟啊!
我定了定神,问他:&ldo;瞎子,你有没有听说过杀龙岭?&rdo;
&ldo;杀龙岭?&rdo;赵大瞎子沉吟了一下,说,&ldo;你是说俺们东北的神山?&rdo;
&ldo;神山?&rdo;
赵大瞎子点点头:&ldo;俺学放鹰的时候,俺爷爷说过,杀龙岭是神山,那里啥都有,但是凡人去不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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