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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要么说颜值即正义。小姑娘这是向着他说话。只要他证明一下自己，还不伤陈亮面子。

陈亮幸灾乐祸地没出声。他在这方面有自信，自己绝对是是国画界最会刺青的，刺青界最懂国画的。这小白脸就算是中央美院在读，头一次上手这些专门为刺青而定制的丹青图案，十有八九就是公开处刑。

他暗示助手赶紧开摄像头，录下这打脸的一段，回头匿名投稿到本地公众号去。

果然，&ldo;小白脸&rdo;茫然接过铅笔，回头看了看外面那个画速写的学生。她丝毫没被身边噪音惊扰，手持铅笔画得正入神。

&ldo;这笔我不会用。太硬。&rdo;他无所谓地一笑，&ldo;这里有毛笔吗？&rdo;

大伙面面相觑。又不是摆摊算命的，谁随身带毛笔啊！

陈亮冷笑出声，对门里门外围观群众喊道：&ldo;大家看见了吧，这是无理群闹……&rdo;

&ldo;吵什么吵，&rdo;忽然一个陌生女声插入了争论，&ldo;谁说他不会？&rdo;

佟彤听到那些看热闹的议论纷纷，再看陈亮店里这架势，秒懂。

平心而论，她觉得陈亮的作品确实很出色。但再出色又怎样，凭什么跟国宝过不去？

陈亮看到来帮腔的是个软萌小妹，压根没把她放眼里，不耐烦地说：&ldo;会会会，我服了！您哪，赶紧把男朋友领家去，大周末的干点什么不好，误了我的生意，误工费你赔得起？&rdo;

佟彤不理他，飞快翻手包，抓出一支化妆刷，塞希孟手里。

&ldo;能用吗？&rdo;

接下来，刺青店里看热闹的游客们，目睹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只见那个&ldo;无理取闹的小白脸&rdo;，接过化妆刷，抖掉上面的粉，捏捏刷毛硬度，摇摇头，似乎不太满意。

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将刷毛沾了墨，取过桌上一张顾客登记表，试了一下。

第一下，他随意画了条弧线，似乎是试一下纸笔的触感。

第二下，那条线就变成了一尾飘逸的锦鲤。

是照着画册里的一个图案画的。形状虽然类似，但相比之下高下立判。陈亮的锦鲤是装饰性的死物，这尾锦鲤，却似活了。

小说里的武侠高手功夫到了一定境界，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何惧一把化妆刷。

两个顾客小姑娘惊喜地&ldo;哇&rdo;了一声。

陈亮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不光从这一笔上看到了功力，更要命的是，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画的！

化妆刷不吸墨，很快就干了。一个小姑娘飞快地拿出一盒染眉膏。

&ldo;帅哥，能画海棠吗！我一直想纹这个图案。&rdo;

希孟点点头，有意无意瞥了佟彤一眼：&ldo;嗯，这墨不太好用，刚才画废了。&rdo;

围观群众交头接耳。这逼装的！

这次希孟并没有完全照着陈亮的底稿画。他像是随意一抹，几株写意的海棠花跃然纸上。

陈亮：&ldo;……&rdo;

他一个底稿要打好几个小时，还要修修改改。这货却像是在画速写！

这哪个学院教出来的？

陈亮更加确信这货是对家派来砸场子的了。这不可能是即兴，他明显是有备而来，肯定是从什么渠道偷看了他的画册，练熟了！

他咬牙说：&ldo;画册里的内容不算！你能……你能……&rdo;

希孟还在探索化妆刷的十八种笔法，兴冲冲地抬头：&ldo;怎么？&rdo;

陈亮顺手指着门外路过的一只哈士奇：&ldo;你能把它也画成水墨的，算我输！&rdo;

……

十几秒钟后，一只水墨哈士奇跃然纸上‐‐其实只是一个轮廓和五官，但怪就怪在惟妙惟肖，既有二哈的诙谐，又有孤狼的冷傲，完全是门口那只二哈的古装美颜版。

&ldo;牛逼了！&rdo;

&ldo;哈士奇成精了！&rdo;

&ldo;这搁画廊里能卖几万吧？&rdo;

围观群众欢呼起来。

有人小声说：&ldo;我不介意把这个二哈纹身上！太帅了！&rdo;

希孟渐渐找到了手感，像玩儿似的，在纸上试验化妆刷的各种笔法。有时候他并没有画什么具体的东西，但仅仅是粗细不一的线条，也层次分明，刚柔相济，转折间玄妙毕现，让人欢喜赞叹，好像带着几百年的深沉积淀。

染眉膏很快见底。围观人群中一个美女兴奋地掏出一管ysl口红。

&ldo;帅哥，给我留几笔！……&rdo;

……

佟彤完全不心疼她的化妆刷。她虽然知道希孟在丹青上不是凡人，但这大宝贝儿完全刷新了她对艺术的认知。

她特别有责任感地拦住疯狂的人群：&ldo;别上前，别挤坏了！我朋友业余、业余……没有工作室！不接受约稿！……别开闪光灯！！！&rdo;

陈亮的助手还在垂死挣扎地跟大家科普：&ldo;他画得好而已！刺青最要紧的是用针、上色……我老板……&rdo;

吃瓜群众根本不鸟他。多年营销的&ldo;第一人&rdo;居然让一个乱入的业余选手给秒了，大家喜闻乐见，哪耐烦听专业解说。

陈亮面无人色地挥挥手：&ldo;憋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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