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再次充斥了视野的全部，可是这次苏颜她并不惊慌，因为那只紧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上传来的温暖替她驱散了所有的恐惧。

“啊……你这么想我是很高兴啦，可是好害羞。”

“心心相印又有效果了……”

“嗯。”

在二人对话的时候，黑暗渐渐散去，光明慢慢降临。柳子矜抬起了头，天上没有太阳，可是在他的呼吸间，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果香味，首先是清新的柚子味，接着是清甜的蜜桃味。

“似乎已经结束了？”

柳子矜熟练的低头，微笑，手摸了摸苏颜的脑袋，苏颜的银发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可她却弯起了眼，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

“嗯。”

柳子矜的耳朵和脑子里响起了二重奏，他摸了摸耳朵，问道：“这随时心灵传音也不是办法啊……能暂时解除效果吗？”

“再说一次心心相印看看？”

“……心心相印。”说着，柳子矜的内心独白如下：哎呀，当着苏颜的面这么说突然有点害羞呢……啊，她没反应，失去效果了？

苏颜歪了歪头说：“好像已经停止了，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是吗？这个道具还挺方便的，就是不知道能隔多远。”

“刚刚我们处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还能对话，应该效果很好。”

“嗯。”

“你在好像很辛苦……？”

闻言，柳子矜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又跳了几下，最后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你知道，我是个智者。在失去了我的力量以后，我只能依靠我最强的武器来解决问题。在那个世界里面，我看所有人都是一副奇怪的样子，可是我猜在他们自己的眼中，他们还是普通人类的模样，除了我，我无论是在自己眼中还是他们眼中，都是一个顶着狗头的奇珍异兽。一开始大部分人还觉得我是cosplay，可是过了一会儿，我猜是有人发了微博，接着我就成为了人群注目的中心。然后警察也来了，我没有选择逃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选择开枪击毙我这个奇怪的生物？被捕以后，因为警察对我的样貌感到恐惧，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手铐上做了手脚，在车上，我编造了一个类似于我是国家秘密实验后逃出来的异形的惨烈故事。虽然那些警员十分感兴趣，可是他们害怕受到牵连，直接打断了我，并且让我不要说话。”

说到这里，柳子矜轻轻一笑：“说起来也是挺好笑的，我竟然看到了鲨鱼头上流下了冷汗。”

苏颜点点头道：“我还看到了苍蝇和蟑螂笑。”

“啊……心疼。”

苏颜深以为然的又点了点头，接着马上说道：“然后呢？”

“可能出于惊慌，也有可能出于疏漏，我不仅听到了关于他们联系国家机关的全部过程，还顺便观察了一下两边，最终确定他们是要把我押到最近的警局里去。到了警局，我被关进了一个单独的审问室里，也许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我这个狗头人吧？在审问室里我待了好几个小时，在这个过程中我要求去上了两次厕所，在厕所隔间里……你知道，我们的随身空间还没被封，我在厕所里面装了一些小玩意，会爆炸的那种。”

“啊！”

苏颜突然惊叫了一声，她摸索了一阵，找到了自己从老鹰头上拔下来的羽毛，苏颜把它拿了出来，静待着变化，可是，羽毛仍是羽毛，没有丝毫改变。

“怎么了？”

“这是我在里面的人头上拔下来的。”

“没有变化啊……”

“嗯……”

“看来真的是老鹰啊……”

苏颜摇了摇脑袋，又说：“不是我出了幻觉，而是城里的所有人都出了幻觉？”

柳子矜微微一笑，安慰道：“那又如何呢？我既是我不是吗？哪怕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一场梦，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里面我们所感受到的我是真实的，这样就足够了。”

苏颜点点头，问道：“接下来你是等到了国家机关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引爆了炸弹，制造了混乱，接下来趁乱逃走了？”

“嗯，真可惜，你没有看到那副绝景，那漫天飞舞的翔，所有人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以及那个离得最近被炸了一身翔的逃避现实的身影。为了迎合这个场面，我还特别潜入了广播室，放了一首欢乐颂。”

“只有电影里的大坏蛋做事的时候才会放欢乐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