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米开外,海豹子他们一伙也听到了这边传过去的枪声。

“快躲起来,快把船撑进芦苇荡里,快!”海豹子一声令下,十几个水匪便齐齐撑动竹篙,舢板便箭一样冲进了芦苇荡里,三条小舢板刚刚藏进芦苇荡,一艘汽艇便拉着长长的汽笛从远处江面上驶了过去。

确定小日本已经走远,海豹子才站起来大吼道:“快,弟兄们快去江面上找找,刚刚有枪声,肯定是有人落水了,看看还能不能找着活的,老等,你他娘的早上没吃饭啊,都他娘的给老子麻利点,快快快。”

三艘小舢板又从芦苇荡里钻出来,开始沿着江面搜索。

不一会就有了发现,一个水匪大叫起来:“大扛靶子,前面好像有俩。”

一艘小舢板靠过去,很快将那俩人救起,却是一男一女紧紧抱在一起,男人背部多处中弹,早已经没气了,女的身上没有见着伤口,看样子只是闭过气去了,看她身上穿的质地考究的绣花旗袍,倒像是秦淮河讨生活的姐儿。

过了一会,老等又在那边厢大叫了起来:“大哥,那边还有一个!”

海豹子道:“快快快,赶紧把船靠上去,看看还有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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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日军已经扑灭了宪兵仓库里的大火,助川静三在副官和几十个日本兵的簇拥下进入了仓库,发现除了大量烧剩的棉纱包,地面上就只有十几具烧焦了的**尸体,助川静三翻遍了十几具尸体,也没发现他想要的那个人。

助川静三虽然没有看清那个中国士兵长什么样,却知道他拥有一杆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而现场却根本没有发现狙击步枪,也没发现瞄准镜燃烧后留下的残留物,这只能说明那个中国士兵根本不在这里,他去哪了?

一个日本兵很快就发现了地道口:“联队长,有地道!

当助川静三看到那道隐藏的铁门,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当时就气得破口大骂:“八嘎牙鲁,追,给我追韩娱之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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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边上,徐十九就跟丢了魂似的,坐那儿只是发呆。

姚念慈坐旁边安慰了好半天,徐十九就跟没听到似的,姚念慈终于明白,再冷酷的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们平时所以不表现出来,是因为他们掩饰得很好,或者外界给予的打击还不够。

“怎么办呀,现在?”姚念慈只能问高慎行。

高慎行也不能不理姚念慈了,说道:“雾马上就散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说着,高慎行将软瘫在地的徐十九扶了起来,搀着往前走,姚念慈挣扎着站起来跟着走了没两步,便又哎呀一声摔倒了,她上次在夫子庙野战医院扭伤了脚踝就一直没好,昨天在小巷子里更是伤到了骨头,虽然俞佳兮帮她简单处理了下,可根本项不了事。

高慎行看了看姚念慈,没辙,只好又折回来也搀住了,然后一手一个搀着徐十九和姚念慈往前走,就现在这情形,高慎行也不知道他们能逃多远,但是徐十九曾说过,无论有多困难,只要还没到最后一刻,就绝不能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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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助川静三带着百十号日军追到了长江边。

助川联队拿一小股**残兵无可奈何的消息终于还是捅到了第16师团师团长中岛今朝吾那里,中岛今朝吾通过步话机将助川静三狠狠骂了一顿,同时严令助川迅速剿灭城中顽抗的**,绝对不能影响明天的入城仪式。

第l6师团团的几个联队长也趁机对助川静三嘲笑了一通。

助川静三感觉很没有面子,却又拿上司、同僚无可奈何,便将怒气发泄到了令他灰头土脸的**残兵头上,竟亲自带一个中队顺着地道追出了城外。

这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开了,站在地道出口所在的高地上,前方十数里江面都清晰可见,没看到渡船,只有日军的巡逻艇正在远处江面上游曳、巡逻,从逻辑上分析,从地道逃生的**应该还没有过江。

“搜!”助川静三一挥手,百十号日本兵便四散开去。

“联队长,发现可疑痕迹!”很快就有日本兵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