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派,偏殿,大厅。

玉松子笑盈盈与石钟聊着天,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那就是,你真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五有青年啊,年轻人的榜样,国家的栋梁。

石钟不知道玉松子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邀请自己来茅山到底意图何在。但是却也不好开口询问,只是一味的谦虚着,与玉松子左一搭右一搭的聊着。

“不知真人有贵客拜山,冒昧前来,恕罪恕罪!”

忽然一道带着些许阴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虚灵子脸色巨变,阴沉下来。

玉松子听到声音也是脸色微微变动,扯了扯嘴,站起来温笑道:“温道友见外了,贫道正打算遣人去请道友前来一叙!”

“那我却不算是冒昧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道袍的独臂老道晃动出现在门口,看到玉松子身旁的石钟,陡然脸色巨变,变得狰狞异常,厉声:“是你?小贼,纳命来!”说完身体腾空而已,掌心震荡着一股强悍的气劲,拍向石钟。

石钟端坐着不动,却是他的脚下白旋风陡然站起来想要冲出去,被石钟的腿压制住了。

“嘭!”

一道青影晃出,与独臂老道对碰一掌,翻落回身,身体连退三步,胸口起伏,正是虚灵子出手,蹙眉,显然为独臂老道气息之浑厚而惊讶。

独臂老道面色潮红的落地,但是那阴厉的眼神一直不离石钟的身体。阴鹫眼神似乎恨不得化作千万片刀刃活活刮了石钟。

玉松子放下脸:“温道长莫不是把这里当成紫阳宫了?亦或是以为,茅山无人?”他身上并没有放出多么让人震惊的强悍气势,但语气中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独臂老道收回眼神,长呼一口气,重整面容,对着玉松子稽首:“冒犯之处还请真人见谅,温玉在此赔罪了!但是我今日必杀此人!”脸上满目煞气,哪里像是道歉的。

这人正是被石钟废了一条手臂的紫阳宫温玉,他的左臂袖口空荡荡的随风摇摆着,面庞也没有以前红润了。多了几道沟壑,显得苍老,显然气血亏损巨大。

“温道长,多日不见,没想到我们两个却是如此的有缘啊!”石钟将手中茶杯放下,然后看向大厅中央的独臂老道,慢悠悠道。

“小贼,紫阳宫与你不共戴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温玉厉喝。脸上尽是狰狞与怨毒,断臂之仇。

“呵呵。我虚席以待紫阳宫的报复!”石钟淡淡道。

玉松子见两人争锋相对,有些头疼,这紫阳宫昨日就来拜山了,自己安排他们住在后院,没想到这个温玉会陡然来找自己,自己虽然也恼火于他的失礼与昨天的傲慢,但是却也不想两人在茅山打起来,无论双方哪一个损伤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呵呵,两位道友的恩恩怨怨暂先放下。心境平和的坐下来谈谈,今日贫道做东,忝为二人的中人,如何?”玉松子笑道。

“真人想要插手我紫阳宫的恩怨,不嫌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吗?如今早已不是当初茅山掌教执掌南方道教的时代了!”温玉狠厉道,满脸戾气,这种断臂之仇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带过去的。

玉松子面色一滞。刚刚浮起的笑容渐渐的冷了下去,淡淡道:“你紫阳宫虽大,却也没有强大到让茅山连自己的客人都护不住的地步!”

虚灵子踏出一步,身上气势升起。遥逼温玉,吹动的他衣袍猎猎,手中一番,已经多了一张道符。自己虽然成功筑基,但温玉毕竟是修炼过几十年的武者,浑身气息比自己只强不弱。

温玉一愣,双目赤红,怒喝:“真人这是打算与我紫阳宫为敌了?眼前之人设计断我一臂,杀死我紫阳宫两名主事长老,多名内门弟子,还毁了我紫阳宫在俗世的基业,若是真人真心打算护着此人,我紫阳宫也不会畏惧,到时候打上茅山,少不得要向天下道门前来评理!”

玉松子面色有些僵硬,看向石钟,若是温玉所言属实的话自己还一味拦着,到时候就不知道外边将会如何编排茅山派了。

石钟笑道:“多谢真人拳拳爱护之心,小子心领。今日他是来寻仇的,那么我便成全了他,省得真人在中间难做人,至于他所言之事,想来以真人对紫阳宫的行事风格,也能猜测一二,我并不像多做解释。”

玉松子点点头,紫阳宫向来行事霸道,近年来更是对茅山步步紧逼,有取茅山而代之的心思,之事顾忌茅山几千年来的威名才一直蛰伏着。

“不论如何,你都得死!”温玉厉声喝道,他身上的气势陡增,旺盛的气血如同滔滔海浪,铺天盖地的朝着石钟席卷而去,虽然只是气势的逼压,但是却将挡在中间的一张椅子震裂。

石钟微微一笑,张手一挥,一道凶悍的炙热的道气自袖口暴冲而出,不但将温玉的气势震的倒退,反而席卷向温玉,震得他倒退五六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