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刘雯虽然刚才声音明显有点不耐烦了。但见到陈哲时却显得很温柔。伸手过去为陈哲整理了一下衣领。扯了一下衣衫上的褶皱：“你的衣服都是好衣服。人长得也不难看。但穿上身上怎么就显得不精神。我总是惦记着学业。也想不到帮你买两件利索些的衣服。是我不对。等到这周末。我就带你去商场挑几件衣服。”

她说这几句话时轻松随意。跟刚才的刻意温柔不一样。完全是对陈哲真心的关切。

陈哲父母不在身边。只有一个姐姐陈淇。但她工作繁忙。对陈哲再好也不可能细致入微。所以从初中到大学时都显得有点邋遢。除了一个损友刘奕。陈哲也沒什么朋友。这一年來。才有了秦心陪伴。有沈蓉蓉照顾。也有蒋小乔的惦记。

由于对他好的人不多。所以但凡对陈哲好的。他都一个个的记在心中。嘴上不说。心中记着恩情。说得少。做得多。

初入大学时。陈哲还穿着高中的衣服。班级挺多同学都不太瞧得起他。但他从未在刘雯眼中看到过半分不屑。对刘雯就很有好感。不然为什么刘雯遇到困难时他总会冲在前面。

“那好啊。咱们就逛逛商场。不是想买衣服。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陈哲笑道。

这一句话说得刘雯心中也温暖极了。两人虽然有了实质关系。但除了上课时间。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刘雯笑着说：“走罢。我家跟前开了一家火锅店。看着挺干净的。我就琢磨着到时候跟你去吃火锅。咱们叫上秦心和沈蓉蓉。”

“沈蓉蓉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给一个初中小姑娘补习数学。秦心晚上有事。不用叫她们了。等下给她们发个短信。今天就咱们两个不是挺好么。”陈哲笑了。

两人并肩慢慢的往外走。陈哲抬头一看。江城市的天空低垂。乌突突的让人不爽。天空中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

刘雯仰起脸。清凉的风吹到脸上。舒服而惬意。瞬间就赶走人的烦燥：“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雪。但前几天沒下。看來今天应该能下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片雪花飘在脸上。

有了第一片雪花。就有第二片第三片……第几亿片。

才几分钟的光景。两个人还沒走出江城大学。地上就罩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天还不算很冷。落下來的雪花半化半冻。地上还沒完全遮住。陈哲笑了：“看來今天是第一场雪。让咱们赶上了。”

刘雯突然涌起一个想法：“咱们走一段路。好不好。”

雪中漫步。其实未必如想象中的诗情画意。江城市是北方城市。风沙灰土都不小。落上一层半化的雪水。踩在脚下泥泞湿滑。但要的就是这份二人独处的静寂。

两人牵手慢慢的走。刘雯家离着江城大学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开车也就十來分钟。坐公交就得二十來分钟。要是走路的话。半个多小时的样子。

一路上。路人行色匆匆。大多数是下了班的上班族或者是放学的学生。其实很少有人能享受到这雪景。只有几个还沒上学的孩子在雪中捏上一团雪球。打起雪仗來笑声不绝。有一颗雪球飞过來。陈哲轻轻拨开。

刘雯眯起眼睛：“他们还不知道愁呢。等到几年上了学。就知道学习成绩。家长脸色。老师态度了。”

“他们也知道。只是不去想。现在的孩子三岁以后就上幼儿园了。要是要求严的家长就开始补习了。大人越來越累。孩子也越來越不快活。都是给了别人压力。自己可也不轻松。”陈哲笑道：“现在一看。倒是咱们这些大学生最轻松了。刚逃过了高中。还沒有社会的压力。逃逃课上上网。泡泡妞。到时候一毕业。家里能帮上忙的还好。不然就得自己奋斗找工作。毕业十年以后。一看大学同学都变得成熟世故。再也找不到大学的感觉了。”

刘雯喃喃道：“我有一个严肃却宽松的爸爸。还有一个知心体贴的妈妈。从來沒给我压力。但我却比大多数同学都要上进些。幼儿园开始就懂得帮老师管同学。当了十几年的班长。到了大学还是班长。其实我比大多数人都要活得幸福。”

“天生就是领导的料。到了社会上。你肯定也是管别人的主儿。”陈哲开着玩笑。

刘雯笑了：“我家里沒人学法律的。小学时看过一部电视剧叫《金牌律师》。就觉得当律师很好啊。可以伸张正义什么的。我想大学时拿下律师资格证。到时候找家律师事务所先实习一下。远的地方沒想。以后想开个律师事务所。但觉得不管如何。都不能失了原则。”

陈哲本來以为刘雯会说要当中国第一律师什么的。但沒想到她的志向并不高远。务实又朴实。

刘雯说完后转头看着陈哲：“你呢。咱们已经是大二了。大三还有一年的时间。到了大四。咱们就得联系用人单位实习了。有什么打算么。”

陈哲虽然思想比大多数同龄人成熟。但还是个孩子。可刘雯思维更像一个大人。她早已经谋划后了毕业的出路。陈哲愣了一下：“我还真的沒想过。”

“我爸爸想让我问一下你的意见。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当律师了。你有沒有兴趣接他的生意。”刘雯问他。

这么一说。陈哲倒是认识不少生意人。周钰寒虽然是明星。但家里是商人。蒋小乔的爸爸蒋少鸿是商人。刘雯的爸爸刘铭也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