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坂本真源这种叫战的行为,相对来说,赵钦思这边倒是淡定得多,一方面是看穿了坂本真源这么做的目的,另一方面就是他们压根不着急,还巴不得这些东洋来客跳进陷阱里,让他们来一场瓮中捉鳖。

只是,坂本真源那边倒是忙翻了天,一方面是要随时戒备藏在暗中的苍田大长老,另一方面就是安抚那些群龙无首的甲贺忍者,还有一方面,就是忙着如何合理调度人手,偷偷潜进一线天。

当然,对于不声不响进入一线天,坂本真源等人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之所以要跟甲贺流派合作,一开始的初衷恰恰就是看中了这个流派过人的偷潜之术。

今日,便是擂台比武,地方选在一处比较宽敞的林间空地,四周鲜有能够藏身的障碍物,或许选这里,坂本真源也是想尽可能打消对方的疑心,以便让那些甲贺忍者能够迅速潜入一线天。

“是你?”

坂本真源平静的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杨怀素,皱眉道:“别忘记,打从一开始我们是合作关系,你这样过河拆桥,似乎不合规矩吧?还是说,你们京华的人都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杨怀素冷着张脸,沉声道:“你敢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河拆桥之心?别这么贼喊捉贼,当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人就不说两家话,说多了也只能证明自己肤浅无能。”

“有趣。”坂本真源露出微笑,平静道:“你这么做,他知道吗?”

说完,坂本真源还大有深意的望向杨怀素身后的人群,似乎在找熟人。

“哼!”杨怀素一听就知道坂本真源指的是叶钧,猛地就想起叶钧挖了个坑让她跳,恼怒道:“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他比你还招人厌,看着就恶心。”

坂本真源诧异的看着情绪激动的杨怀素,这表情、这口吻,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顿时,坂本真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暗道,难不成叶钧压根不知道这事,还是说,知道后,跟杨怀素闹翻了?

岂不是说,叶钧这聪明的小子,至今还站在她这一边?

想到这里,坂本真源认为这种可能性不低,立马笑眯眯道:“有趣,好了,我不提他便是。”

杨怀素忽然凝视着坂本真源身后的甲贺忍者,冷声道:“上次你从我手中救走的那一老一少,死哪去了?”

杨怀素这么一说,坂本真源脸色更诧异了,她紧紧盯着杨怀素,唯恐错过对方一丁点的面部表情。

良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平静道:“小的死了,老的不知所踪,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杨怀素神色一怔,紧接着就怒道:“别以为把他们藏起来我就杀不了他们,告诉你,没用,除非他们这辈子不出现在京华,不然,插翅难飞!”

“哼!我没骗你!”坂本真源脸色也沉了下来。

“骗没骗只有天知道,上次咱们没分出胜负,这次就好好打一场!”

杨怀素说完,柳眉倒竖,只见一柄轻柔的长剑出现在她如白雪般的玉指之间,前一刻还稍显柔弱的杨怀素,在长剑出鞘的一刹那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气势。

坂本真源没想到杨怀素这么快就动真格了,当下神色一凛,紧接着祭出手中的太刀,防备着杨怀素随时可能的暴起发难。

杨怀素冷冷盯着坂本真源手中的太刀,无疑,在她眼里面,此刻的坂本真源可谓毫无破绽,但是,她还是决定率先出手。

嗖…

杨怀素的速度几乎在瞬间提到巅峰状态,仿佛鬼影似的残影呼来呼去,防不胜防。

坂本真源并没有因为杨怀素诡异的身法而有些慌乱,在与杨怀素的长剑交锋十几次后,当下一声轻叱,手中的太刀竟然呈现出一种染血的色泽,在半空中甚至划出十数条猩红的血影,极为阴森恐怖。

叮…

刺耳的碰撞声传出,一些功底不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耳膜,但还是有一些反应太慢的甲贺忍者倒地,耳膜也渗出血水。倒不是他们功底不济,而是他们站的太近,而且杨怀素也有意把声音引到那边去。

“你!”

落定后的坂本真源先是扫了眼场内倒下的几个甲贺忍者,然后怒视着杨怀素,冷声道:“敢不敢到其他地方大战一场?这里人太多,我担心发挥不出来。”

顿了顿,坂本真源似笑非笑道:“当然了,如果你担心我使诈,你大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打就打,怕你?”杨怀素冷笑道。

坂本真源朝杨怀素点了点头,然后直接高高跃起,在半空中竟仿佛仙子一边漂浮着,很快,身影就渐行渐远。

“雕虫小技。”

杨怀素冷笑连连,同样高高跃起,只是不同于坂本真源的飘逸,她太过讲究力度跟速度,所以难免有些违和感。只不过,她这种表现却能让人升起霸道的感触。

眼见正主走了,留下来的人不论是赵钦思一方,还是甲贺忍者那一方,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双方都陷入到喧哗之中,这种喧哗持续了大概十来分钟后,赵钦思这一方的人最先忍耐不住,只见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冷笑道:“对面的狗杂种,有没有胆子跟爷爷好好玩几局?”

甲贺忍者那边显然也有少数人听得懂华文,稍稍一解释,顿时不少人都露出愤怒之色,但却没有谁敢站出来。

“哟?前天不是挺威风的吗?见到本大爷还一个个鼻子翘上天了,怎么,现在都特么萎了吗?还是说,你们打从娘胎起就特么是阳而不举?”这男人自然是当日被逮着的那批人中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