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众人都不乐意了。叶建雄说道:“我们浩哥的老婆有四个呐,个个都比你那个陆榕漂亮!”

砖头在旁边说:“陆榕到底是个谁?”

赵红军又上下看了看我,说道:“我信。像你这种学校里的流氓头子,身边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少。”听了这话,我心里怪怪的,不知道赵红军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我说:“所以,我不会动你的陆榕,你尽管放心去上学吧。”

赵红军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书包,朝着教学楼方向而去。砖头急了,一把掐住我脖子,摇晃着我的脑袋说:“陆榕到底是个谁?!”我才反应过来,说道:“陆榕是那小子的女朋友,他以为我们要对他女朋友不轨,所以和我们发生了一些冲突。”

听了这话,砖头又从挎包里拎出来一块砖头。我劝着说:“行了砖头哥,差不多得了,不用一直找人家麻烦。”砖头却一砖头盖在我的脑袋上,劈头盖脸地问:“你为什么要对人家女朋友不轨?!”我眼冒金星,差点倒下去,心里自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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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学以后,高一的新生开始了军训。我们在教室上课,还能听到他们在大操场发出宏亮的口号声。步入高三,学习气氛更加紧张,每个人的桌子上都堆着厚厚一摞书,就连下课都没人说闲话,都是苦苦的埋头用功,生怕落后了别人一点点。这种压抑的氛围让我时时刻刻都想逃离,所以一下课我就拉着叶展去大操场看新生军训,看着他们在太阳底下暴晒都觉得特别有趣。大操场里十个分队,都穿着绿色军装,一会儿正步走,一会儿齐步走。

“我感觉,人越来越少了啊……”我看着大操场,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来。

但是叶展能听得懂。他说:“是啊,七龙六凤也越来越少。已经高三了,大家都不想再混了,都知道这样下去没什么前途,无论以前感情有多好,毕业总是要各分东西的。其实这样挺好的,总不能真的去混黑道吧,在学校耍耍也就算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难过。叶展说:“不过你不一样了。你已经是黑虎帮帮主,外面有一票兄弟等着吃饭,你不能落下他们不管。你的脚踏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还能出来。”我低低地说:“只要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黑虎帮没人拦着你。”

叶展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我。

“你以为我加入黑虎帮,成为你旗下的一个堂主,是为了好玩的么?”

“嗯?”

“踏实干吧。”叶展拍着我肩膀,笑着说道:“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阳光洒在这个少年的刘海上,使得他的一张脸更加俊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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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四大天王摆平了城高的几个刺头。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没人能和我们这些人做对。叶建雄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成为高二年级绝对的抗头,也是一声令下呼风唤雨的人物。我们还有一年毕业,到时候叶建雄就是城高的天。我们一直没有动赵红军,也没有去打扰他喜欢的陆榕。根据消息,陆榕确实不是他女朋友。赵红军追的很苦,从初中追到高中,但陆榕这个冰山美人却不为所动,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赵红军说一句。

为了避免麻烦,我和所有人说了,不让他们打陆榕的主意,也和赵红军刻意保持距离。赵红军不是个惹事的主,他不来惹我们,我们自然不去惹他。陆榕家在北园,但是有些远,所以中午就在食堂吃饭,赵红军也是步步不离。有几次碰见过,我完全装作不认识,领着兄弟们绕道走了。看着赵红军在陆榕面前百般奉承、千般讨好,几乎完全失去了尊严,看的我是大为摇头,心想这样是追不到女生的。虽然我也没太多经验,但是我知道女生不喜欢这种惟命是从、紧跟左右的男生。男生总以为这样能感动女生,其实恰恰是起到了反作用。

我和叶展还是保持着两三天去一次黑虎帮的频率。现在大家安居乐业,稳稳赚钱,事业不好不坏。但是我没忘了王金宝的遗愿,所以让阿九去打听有没有什么赚钱的买卖。如果能把黑虎帮做大做强,到时候问问北七或是职院有没有人愿意毕业以后接着混的,到时候直接把他们编入到黑虎帮里,这就是我短期内的计划。城高就算了,宫宁他们肯定要好好学习。

斧虎回来了。回来的那天,黑虎帮的骨干成员在dt酒吧庆贺,和宇城飞一伙人也认识了一下。那天喝了个酩酊大醉,一直听见元少叨叨张顺东,说要哪天宰了那个狗日的。我问孟亮是怎么回事,孟亮说张顺东这些日子又开始犯贱了,不停地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破坏酒吧的生意。比如弄两拨人在里面吵架,把其他客户都吓跑了,弄得都没法做生意。我听了也是气愤不已,大骂张顺东那个狗日的,这不是逼着人要和他干架吗?但孟亮说宇城飞不让打,上次已经解决了白毛,如果再把张顺东干掉,白阎罗肯定不高兴了,会觉得他们翅膀硬了。

职院的十三太保在拔刺的时候出了问题。开学那天,他们记录的刺头比较多,事后也是一个个挨着收拾。但他们下手没个轻重,经常把人打的半死不活,虽然我提前警示过了,但他们还是犯了大错。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他们去收拾一个刺头,在宿舍把那个学生轮了一顿,但是那个学生非常不服,站起来还要和他们干架。后来大老二嫌麻烦,直接拿出来砍刀,在他身上削了几刀,当场就把那个学生干的倒地不起、血流不止。

这学生来学校还没一个礼拜,就直接被人砍回家了。恰巧这学生的父亲也是混的,在他们当地也算是一霸由此可见,基因、血统这个东西事实存在第二天就带了二十多个成年混子杀到学校,个个都是刺龙画虎、手持砍刀,嚷嚷着要大老二的命。职院这帮小子敢打敢拼,但在成年人面前还是禁不住哆嗦,一时间个个都吓跑了。大老二藏到某间宿舍,托黑蜘蛛来城高找我。遇到这种事,我这个当老大的不能缩,当下便带着叶展和砖头去了职院。

我们赶到职院男生宿舍楼的时候,那帮成年人正挨个宿舍踹门。我让黑蜘蛛把我们的人都召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楼下聚了一百多个。由我坐镇,众人的底气都是很足,当场就在楼下骂了起来,让那些个成年人滚下来。其实我想的很清,一会儿等他们下来,先给他们道个歉,然后说负责他儿子的医药费。如果这些还不行,那咱们就只有开打。

我在心里想好了说辞,便一手拿着砍刀,一手拿着钱,到时候让他们选择。过了一会儿,二十多个成年人下来了,个个雄壮威武,一看就都是狠角色。领头的叼着烟卷,眉眼之间自有一份煞气。他一下来,就喊道:“砍伤我儿子的那个小**哪里去了?!”这种人我见多了,所以也不怎么害怕,刚要准备说话,他的烟卷却掉下来。他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惊诧。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把头垂下来,低眉顺眼地说道:“浩爷,我不知道是您。”

他身后的人,也是一个个都垂下了头。

我更奇怪了:“你认得我?”

“认得。”他说:“您是东关镇的浩爷。”

“哦。”我在脑子里快速思索,但始终想不起这号人物来。

他继续说道:“我是东旺村的老谢。上次你和山爷去我们村打架,我躲在村长家没敢出来。”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暑假的时候我和肖治山扫平周围县镇,其中也去过东旺村,结果却扑了个空,原来那个学生的父亲就是东旺村的。老谢继续说道:“既然是您的人,那我就没什么好说了,我现在就带着人走,回家让儿子转学,您看行不行?”

刚才还霸气十足的二十多个成年混子,现在都像是霜打了个茄子一样,身后的黑蜘蛛他们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我连手都不用动,就让他们这干“悍匪”降服了。

我连忙说:“别,别。”然后走过去,将手里一叠钱塞到老谢手里,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兄弟出手有些重了,这是你儿子的医药费。你回家和他说说,让他继续过来念书,以后没人再欺负他。”别人敬我一尺,我自然敬别人一丈,而且我本来就说和的。

老谢惊愕地看着我,愣是不敢要这笔钱。我握着他的手,说道:“谢老哥,你放心拿着。之前东旺村的事也对不住,那段时间我心情不好,才去四处扫荡周围县镇的。”

老谢把脸扭过去,表情痛苦地说道:“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来,我就不会躲进村长家,也就不会发现村长和我老婆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