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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的笑声好长时间才停止,起初只是欢畅的大笑,到了后面,廉颇脸上眼泪都笑了出来,却是高兴的老泪纵横。

“不好意思,让太师你见笑了。”一声笑罢,廉颇才发现自己脸上尽是泪水,急忙将泪水擦去,与王离抱歉说道。

这话一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整理了一番身上衣衫,然后将双手放在胸前,猛的躬身到底。

“廉相?”见廉颇如此,王离两个跨步就到他身前将他扶住:“廉相这是为何,王离不过一介寻常大夫,如何能当廉相此等大礼,廉相还请快快起身。”

“太师。”低着头的廉颇叹了口气:“太师如此一心为了赵国,我却满心猜疑,心中甚至还想过与太师不利的举动,这是廉颇做错了,此礼不为其他,只以此略表歉意,向太师请罪。”

见廉颇直意如此,王离也不在扶,只在一旁劝道:“廉相,你也是如庞司礼一般一心为国之人,你我之间可谓志同道合,乃是天然之朋友。”

“朋友之间,偶尔之间有些误会,却是无须如此,正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但有薄酒一杯,一切恩怨皆是过去,我都不记挂,廉相还记挂些什么?”

“王离今日此来想与廉相论的却不仅仅是破秦一事,还有其他大事与廉相相商,廉相若是这般,如何与王离议事,快快请起。”

听得王离如此说,廉颇终于起身:“好一句相逢一笑泯恩仇,王太师,你这朋友,廉颇交定了,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这时离楼也清醒过来,一旁与廉颇助声道:“太师,廉相乃领兵之人。平日虽是好酒,可是怕喝酒误事,从不多饮,今日说出不醉不归这等话却是从未有过呢。”

“廉相,你这朋友。我王离也交定了。但是,酒这东西,既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好在于少量喝些。可以活血,便于养身,可是若是多饮,对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可以饮酒,却不可过量。喝醉不止是误事,也是伤身,今日若是喝醉了,王离如何与廉相议事,廉相年事已高,也更该好好保养身体,王离还想看到廉相统帅合纵联军破入函谷,横扫关中千里沃野之时呢。”

“既太师如何说,那便少饮一些。”

廉颇见了王离以方术在他家造得那个大洞。此时对王离已经深信,他早就听说王离精通长寿长生之道,听得如此,也就不再坚持。

说罢,三人就准备再次落座。只是才迈步,王离目光却落在远处墙壁的那处破洞上,先前那爆炸炸裂的土石四散飞溅,他那桌子离得近。此时桌上的酒肉已然被土石覆盖,酒壶也被打翻。

这时廉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也盯在远处那处破洞上,三人脚步停了下来。

“却是王离唐突,坏了廉相家一堵墙壁和一桌好酒宴啊。”片刻之后,王离说道。

“唐突什么?这墙壁倒坏的好,若非如此,廉颇今日岂能见到太师的奇术呢,这一桌酒宴坏了,此处也不便宴饮,我这便安排人在偏厅再置办一席就是。”

说着,便大声叫人进来,随即引着王离往偏厅而去。

一众奴仆进得房来,看着满堂充塞的灰尘,还有远处四处散布的土石,正准备打扫收拾,却听一人惊呼。

“你们看那里是怎么回事?”众人一听,目光顿时尽落在远处的大洞上。

“刚才你们听着一声雷声没?肯定是打雷打的。”一个奴仆不以为然道。

“打雷?”另一个奴仆抬头看着头顶:“现在这天气也不是打雷的时候啊,而且这雷却是好生奇怪,也没破瓦就进了房,只毁了一处墙壁。”

“不破瓦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听说过前一阵子信义侯府出过的事没,信义侯府家的新请的厨娘在关着门的房里收拾菜蔬给雷打死,整个人都打成一片焦黑呢,那雷也是不知怎么进的门。”

“那么厉害?”

“是啊,就那样厉害,不过我们相国可不是凡人,这么厉害的雷进来了,一样没事。”

“相国不是凡人?我看是王太师不是凡人才对,王太师可是神仙一样的人,可以以方术请求神力庇佑,有王太师在这里,再厉害的雷也伤不了人。”

众奴仆你一言我一语,话题越扯越远,很快就将大堂内收拾干净,只是远处一旁那处破洞却是只能明日请泥瓦匠来收拾了。

“太师,请。”相府一旁的小一点的偏厅,房间比起大堂小了许多,不过厅内只有三个人,却是正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