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雄壮的灞宫正殿,胡亥端坐大殿之上。殿内左右两侧各三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阴阳一派的领头者邹宏在殿内左首第一个。

虽然阴阳一派弟子几乎都去迎接胡亥了,但是真正能够陪皇帝坐在这大殿内畅谈的人只有包括邹宏在内的六个人而已。

至于嬴六则是在胡亥进入灞宫之后,就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酒过三巡。

胡亥放下酒樽,看着邹宏笑着道:“邹老,诸位老先生,在灞宫做客住的可还习惯?”

邹宏乃至整个阴阳一派的许多弟子都是龙卫府从山东各地搜罗而来,然后秘密的送到灞宫,如今除了胡亥之外,大秦朝野上下包括皇家学院中的诸子各派都没有任何人知道自春秋之后诸子百家中日渐末落也变得越来越神秘的阴阳一派已经被皇帝一网打尽。

“咳咳咳……”

正在端着酒樽准备喝酒的邹宏听到胡亥的话手情不自禁的一抖,顿时呛得连连咳嗽起来。其余几个老者因为没有喝酒,所以形象要比邹宏好上不少,但是一个个脸色怎么看都有点发青的趋势。

做客?

我们是自己想要做客的吗?有这样做客的吗?被一群人不由分说的从家中带到马车上,然后吃喝拉撒睡都在马车内解决,出来就是这叫做灞宫的地方。

虽然那些黑袍人没有动粗,但是态度却是极为坚决。那就是不管你怎么挣扎把你带到马车上,来到这灞宫之后同样也是极为礼遇,当然前提是不能走出灞宫这座大门。

当然,阴阳一派的弟子们大多都不会武功,不可能飞檐走壁,那高高的围墙就已经绝了绝大多数人的心思。

今天还是因为迎接皇帝,一干阴阳一派的人才能够第一次走出那座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灞宫大门。

这是绑架加上圈禁好不好?

怎么到了皇帝陛下的嘴里似乎成了阴阳一派的人想要主动要来这灞宫“做客”呢?

不过邹宏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胡亥纠结,毕竟如今绑也绑了,禁也禁了。再谈论只会让阴阳一派同皇帝如今还算融洽的关系变得尴尬。

这尴尬对皇帝是没有半点杀伤力,但是对阴阳一派就是祸患了。皇帝也许不会将阴阳一派的数十人都给杀了。但是阴阳一派能够走出这灞宫重见天日的日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邹宏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躬身对胡亥一礼道:“还请陛下看在我等阴阳一派上下尽心为大秦编撰新历法的情分上,能够让我阴阳一派的弟子自由如入这灞宫!小人等感激不尽!”

殿内的五个阴阳一派的老人到这里齐齐起身躬身道:“请陛下垂怜!”

不管阴阳一派又或者是诸子百家弟子再多,但是只要一天没有进入大秦朝堂有官职在身。那么他们在皇帝面前只能自称小人。

这是一个等级异常森严的时代,同样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

“听邹老新的历法已经修订完毕了吗?”胡亥神色一动,正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