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民退入大营,刚刚冲杀耗光了这些没有经过训练之人所有的力气,纷纷无力的躺倒在地。

陈余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乱民,低声吩咐让亲军带人下去准备酒食和救治伤员后,对着一干将领道:“诸位将军,此等全军尽出之法想必不能持久,余欲将全军分成两部,一部攻而另一部既可休息又能赶制攻城器械。这样必可使守城之秦军疲惫不堪,待大哥大兵发动之时,陈县必可一气而下。”

“将军大才!”其余将领纷纷点头赞道。

活着退回大营的乱民此时还余将近八万人,很快就被陈余分成两部,每部四万人。

陈余站在高台之上,再次让亲军抬出几十箱金银珠宝等事物,对着打开的箱子道:“尔等尽可取之。”

此时所有的乱民已经被两次的屠杀弄的精神委靡,一个个神情木然。听到陈余的话眼中都露出复杂之色,有手拿没命花啊。这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陈余这是要用自己等人的命去填这陈县。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突然冲出人群,大声叫道:“大人,率我等去取他城吧,此陈县我等所有人把命都填入其中,也难以取之啊。求大人放过我等。”

中年人说完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大声的哀求着。

原本木然看着陈余的数万乱民此时听到中年人的话眼中慢慢出现了色彩,是啊,我等可以去取他城。顿时有几十人跟着跪倒在地哭着求陈余放弃攻打陈县。

陈余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有点蒙了,看到本就士气衰落的乱民因为中年人的话已经兵心浮动,顿时大怒,指着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喝到:“此等扰乱军心之人。斩!”

听到陈余的话,两个亲军如狼似虎的朝着中年人扑去,不待他挣扎已经是干脆利落的砍掉了头颅,殷红滚烫发鲜血喷出丈远。

中年人被斩顿时吓住了已经有些骚动的乱民,陈余指着跟随中年人跪下哭求的数十人道:“把这些人也给我拿下,每人杖八十。”

原本他是想把这些人也全都宰掉的,但是他怕真的引起乱民的反弹,如果乱民兵变自己这点亲军可不是秦军,眨眼就会被这些乱民撕的渣都不剩。

数十个跟随中年人跪地哀求的乱民被亲军很快押到一边,不由分说摁倒在地“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陈余大声道:“尔等可是怪本将手段狠厉?然尔等可知我军粮草只够今日之食?若陈县今日不下,我等不用转攻他城,也将断粮而死。此等若乱军心之徒该杀否?”

听到陈余的话,原本因为陈余的毒辣手段而有所骚动的乱民逐渐平静下来。所有乱民神色变幻,若事实真是如此,那么只有攻下陈县一途才是生路了。

陈余看下方安静心中大定,趁热打铁道:“尔等可知余兄长麾下数万精兵何在?余可告知尔等,今日陈县必下。尔等若能在兄长之前取陈县,人人官加三级,城中财货美女任尔等取之。封侯拜相岂远乎?”

原本已有意动的乱民,听到陈余的话一个个心中顿时更加热切,是啊,我等还有几万带甲之精兵隐藏在暗处。看来两位将军肯定有所谋划。

数万不知道何在的带甲精兵和封侯拜相的诱惑再次蒙住了所有乱民的双眼。陈余此举恰好有项羽破釜沉舟一样的效果,只是他比项羽多了一手奇兵。

站在高台上的陈余感受到台下乱民炽热的眼神和逐渐高昂的士气,大声喝道:“上酒肉,犒劳勇士们。”

随着陈余一声令下,大批的亲兵推着香气四溢的肉和酒出现在乱民中,大块的肉和大碗的酒分发到每个乱民手中。

陈余也在高台上端起一碗酒道:“必下陈县!干!”

“必下陈县!”

大营中的怒吼让天地为之色变。

等所有人酒足饭饱之后,陈余很快再次让乱民发起了冲锋,只不过这次只出动了四万余人,剩余的四万人全部边休息边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和盾牌之类的器械。

乱民在猛冲一阵之后,陈余很快就鸣金收兵了,留下一地的尸体。但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再次有四万养精蓄锐士气高昂的乱民发起了冲锋。

就这样,乱民从正午开始直到太阳落山,除了前两次冲锋间隔的时间长一点外,后面基本上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几万乱民蜂拥而至攻打陈县。

一个下午尽然足足发起了上十次的攻城,虽然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一次能登上城墙,守城的两万余秦军兵卒也已经大部都调到这面城墙上轮换了几个来回,但是纵使如此,到最后一次乱民退兵,所有的秦军兵卒也都一个个精疲力尽的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