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声音很大,将咖啡馆中其他人吓了一跳,许多人都向这边看,杨萍吓了一跳,柳致知立刻上前按着宋琦有肩头,劝到:“宋兄,定一下心,这不能怪杨小姐,慢慢地说。”

柳致知话中自然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柳致知的格物之道,通过了解外物的本质,进而来促进自身,柳致知不自觉能感应物性,同样,因与外物感应,柳致知给人也一种可信的感觉,如果真正发挥出来,可算一种媚术。

宋琦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情尽量平静下来,才开始问晴晴的近况,杨萍刚才吓了一跳,现在也平静下来,说出晴晴住址近况。

宋琦见天色已晚,便请两女一起吃饭,在饭桌上,柳致知从他们谈话中,大概知道了宋琦和晴晴的关系,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宋琦爱上了晴晴,晴晴却不爱他,爱上另一个人,而却有另一个女孩爱上了宋琦,这人女孩却是晴晴的好友,最后,宋琦黯然而退,和晴晴的好友毕业后结婚,远去申城,而晴晴的事,众人以为宋琦知道,当时宋琦黯然而退的情况,众人也知道,便没有人专门问宋琦,此事是宋琦心中的伤疤,谁也不想揭开这件事,只到今天,杨萍见宋琦来到蓉城,以为宋琦知道,才开始说了那样一句。

晚饭过后,回到宾馆,柳致知和赖继学到了宋琦的房间,两人知道宋琦的心情不好,来安慰他。

“没事,你们不要担心我,明天本来去找俞秋白的,却不料自己卷入此中,事情已经过去,我没事,明天去看一下晴晴,也算尽一个老朋友的份。”宋琦有些惆怅地说。

“宋兄,你是修行者,当时就没有想过用术法赢得美人芳心?”赖继学开玩笑地说。

“我上大学时,修行还未入门,正在打根基,仅仅掌握一些卜算之类,就是会术法,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根本不能知其后果,说不定相反,害人害己。”宋琦叹到,翻了赖继学一眼。

“宋兄,当时你能不能看出你们两没有缘分?”柳致知想起了爷爷当日说他和尤佳嘉的话。

“看别人容易,看自己命却难,何况当时我自己已被爱情迷昏了头,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为此师傅训了我不知多少次,说是我的情劫,好在晴晴的男友也很不错,却不料天妒英才,我当日怎么没有看出她男友命不长呢?”宋琦说着又埋怨起自己。

“就是知道又能如何,当年诸葛武侯以七星灯借命,最终还不是星陨五丈原。只能说天意弄人,宋兄不过卷入情劫之中,现在倒是可以在物质上略表心意,宋兄是修行人,不应该再卷入其中,当以慧剑,斩断旧情!”柳致知开导着,心中却有一丝隐痛,说人容易,临到自己头上,真能象自己所说,柳致知自己都没有把握,他是经过爱痛之人,当然明白宋琦的感受。

“柳老弟说的对,修行人应该洒脱,柳老弟,你好像一付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样子,好像经历过一样!”赖继学将话题转移到柳致知头上,柳致知知道他想引开宋琦的注意力,却不知道,柳致知真的经历过,三人之中,如果说感情上的初哥,反而是赖继学。

“谢谢两位兄弟,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修行者虽不要绝情,但却不能纠缠于情,也是我必须经历的事,明天我去看一下晴晴,往日的事终会随时间消逝,我有些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宋琦找个理由,将两人赶了出来,两人也知他的心情,一个修行到一定层次的人,就是几天不睡,也不会感觉累。

两人带好了宋琦的房门,赖继学不放心地问到:“宋哥没事吧?”

“没有事,让他自己冷静一下,这些事别人帮不上门。”柳致知顺口说到,很自然,没有感到奇怪,事实上,他没有赖继学大,在此事上,他经历却比赖继学多。

“老弟,你看严冰怎么样?”赖继学欲言又止,终于问出一个问题。

柳致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柳致知话一出口,再看赖继学的表情,立刻明白了,赖继学脸色有些尴尬。

“赖兄,我并没有资格评价一个人,你喜欢严冰,问问你自己的心,不要顾忌我们的感受,爱情这东西,如果理智上能说得清,那就好了,你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没有这个必要,我如果说违心话,有朝一日矛盾爆发,更是不可收拾,人与人相处,不可能完美,我自从踏上修行之路,经常反省自己,世界上的人如果都遂自己的意,这个世界也太无聊了,你的选择不会影响我们之间友情,如果连这点心胸都没有,还修行什么。”柳致知发现自己心胸渐开,眼界比以前开阔了不少。

“老弟,你的话的确让我惭愧,不过老弟,你年纪比我小,说的话老气横秋!”赖继学带开玩笑地说。

“也许吧,我听从一位前辈的话,多读经典,古人说过,读书明理,果然不错!”柳致知想到了邵延。

“我从小读的书不比你少,怎么没有这种感慨?”赖继学有点不服气。

“你书读油了,读书要思,要与日常相结合,日三省,我虽做不到,有时闲下来,倒是好好思考自己所行所为,知容易,做到难,现在的我,还不配说这样的话,知道越多,心中敬畏往往越深!”柳致知不由感慨到。

“不怪你近来实力增长那么迅速,原来摸到在日常中修行的法门,我虽听家中长辈说到,实在定不下来做到,知易行难!”赖继学也感慨到。

……

眼前这个丽人看起来已有些憔悴,比自己实际年龄显得略老,但依然风姿绰约,衣物并不是名牌,只是街头货,不过搭配得很恰当,身边却是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

当她看到宋琦时,很是意外,眼光之中有些复杂,伸出手来,话语很平静,但手却出卖了她,微微有些波动:“宋琦,谢谢你来看我,自从袁哥离开了我,多亏你和青妹伸出援手,谢谢你,思画,叫叔叔!”

那个小女孩还有些分不清,虽学会了说话,但表达不清,而文晴的话,让宋琦有些发愣,柳致知和赖继学也听说了不对,显然宋琦的妻子苏婉青知道这件事,并且资助了文晴,但却瞒住了宋琦。

“叔叔!”袁思画怯怯地叫了一声,宋琦掏出一块玉佩,蹲下身,挂到了小女孩的脖子上,又摸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真是苦了你!”然后站起身来,给文晴介绍柳致知两人,柳致知和赖继学放下礼物,和文晴打了一个招呼。

柳致知看到小女孩袁思画很可爱,便蹲下身逗她玩,不一会,小女孩反而和柳致知玩熟了,这主要得益于柳致知身上那种与物相互感应融和的特性。

柳致知见宋琦和文晴有话要说,便和赖继学使了一个眼色,抱起袁思画,对小女孩说:“思画,叔叔带你到外面,变戏法给你看,好不好?”

“好!”小思画奶声奶气地回答,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出了这间陋室,赖继学看到柳致知逗小孩玩,不由摇头感慨,想不到柳老弟还有这一手。

“叔叔,戏法?”小思画缠着柳致知,柳致知手一张:“思画,叔叔左手没东西,右手也没东西,叔叔将手握起来,好!思画吹一口气!”

小思画骨溜着大眼睛,往柳致知右拳上吹一口气,盯着柳致知的右手看。

“好,小思画自己来扒开叔叔的手!看看有什么东西?”柳致知逗着小思画,小思画伸出小手,扒开了柳致知的右手,柳致知的右手上有一颗红宝石,红宝石柳致知有数颗,有来自铁三给他的,也有来自乌龙潭,他本来准备送给阿梨,见到这个小女孩,心中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颗,藏到手中,他的手法快捷,小孩被他转移注意力,当然没有发现。

“叔叔将这颗红宝石送给思画好不好!”柳致知蹲在小孩面前,赖继学看到这一幕,不由苦笑,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居然给他摸出一条金链银十字架,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也蹲下身,套到小思画的脖子上。

柳致知笑着望了赖继学一眼,柳致知自小伤母,对具有伟大母爱的女性总是心生佩服和好感,他借变戏法变相送一颗红宝石给小思画,也算心理上对母亲的一种报答之情,赖继学是看到柳致知送东西,不好意思不送,不过他也是有钱人,并不在乎这件东西的价值。

过了一会,宋琦和文晴出来了,小思画向献宝一样跑到妈妈身边,口齿还有些含糊地说:“妈妈,叔叔给!”文晴以为是小孩玩意,没有留意,宋琦却一眼看出,望了一眼两人,低声地说:“谢谢!”

三人告别,文晴抱起思画,回到屋内,一束阳光从窗户射入,落在思画手上红宝石上,闪烁如火的光华,一下子吸引文晴的目光,她拿起红宝石细细观看,她还是有些见识,又看到那个十字架,顿时明白过来,眼中出现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