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点了点头道!”我一进门就发现了,别的书法家,谁家里不是悬挂的到处都是,在你家,除了书房内,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字画,是不是因为闲云兄平时很少在国内居住的缘故?”黄闲云道:“我在国外的房子也是这样,我不喜欢悬挂自己的书画,还有一个原因,亲戚朋友来到你这里,难免会开口讨要,拒绝显得不近人情,不拒绝吧,这样的人情实在太多,老师曾经教导我,要惜字如金!”

张扬呵呵笑道:“闲云兄的字现在的确一字千金了。”黄闲云道:“没那么夸张,开始的时候我对老师的话还不以为然,可是这些年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才发现,他老人家所说的的确是真理。”

张扬对书画界的事情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物以稀为贵,如果市面上流出的作品太多,太过泛滥,价值反而会大打折扣,很多书画家死后,作品价值成倍攀升,究其原因就是这个道理,黄闲云属于精品流,他成名之后,并没有为了赚钱而将创作的作品大量推向市场,而是精益求精,由此也可以看出黄闲云是个善于经营自己的人,通过几次成功的拍卖,他在书画界也是名声日隆,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滥用自己的知名度的。

黄闲云找张扬也不仅仅是为了交流书法这么简单,他想通过张扬和罗慧宁联系,想在〖日〗本举办一场天池先生的书法展。

张扬听黄闲云提出这样的请求,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黄闲云和罗慧宁是同门,都是天池先生的正式弟子,为什么还要通过自己这个外人?

不过张扬并没有马上道出心中的疑虑。

黄闲云道:“可能你会觉着奇怪,我和文夫人都是天池先生的学生,为什么我不直接去找她?”

张扬笑了笑没说话。

黄闲云道:“文夫人入门比较晚,她拜先生为师的时候,我已经身在〖日〗本,这些年来很少回到国内,每次回来也都和她缘悭一面,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打过照面,所以我才想请你代为转达这件事。”

张扬笑道:“好,有机会我问问她。”临别之时黄闲云又送给张扬一幅画,张扬虽然字写的不错,不过他对书画的兴趣并不是太大,也没有收藏字画的喜好,不过他知道黄闲云的墨宝现在价值不菲。

进入八十年代,书画这种东西已经悄然成为官场中一种极为时尚的礼品,张扬就曾经把自己的书法送给省委〖书〗记乔振粱,他得了黄闲云的书画之后,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乔振粱。

张大官人当晚就携带着这幅陋室铭去了乔家,他这次过来还是因为乔梦媛有请,三宝和尚给孟传美讲经之后,她的心情好了一些,今天上午还让女儿陪她去外面走了走,可回家的路上不慎扭到了脚,乔梦媛自然想起了张扬这个高明的医生,张大官人对此也是毫无怨言,能让乔〖书〗记一家当成家庭医生这也是难得的荣誉,别人还没这机会呢。

张扬来到乔家,乔振粱刚刚下班,听说妻子脚扭伤了,他特地推掉了晚上的一个宴会,回家来探望,在张扬看来,乔〖书〗记是一个不错的父亲,称职的丈夫。事业上也是极其成功的,可惜人生往往不能十全十美。

乔振粱和张扬一起走进客厅,看到妻子正坐在沙发上,女儿在一旁陪着她。乔振粱赶紧走了过去,关切道:“梦媛,你妈怎么样?”

张大官人马上就觉察到有些不对,孟传美就在现场,乔振粱不去直接问她,反而拐了一个弯儿去问乔梦媛,看来这对夫fu是面和心不合。

乔梦媛道:“回来的路上扭到了脚。”她向张扬道:“你呆在那儿做什么?快来帮我妈看看!”张扬这才凑了过去,恭恭敬敬叫了声孟阿姨,孟传美向他笑了笑,笑得很淡。

张扬托起她的脚看了看,发现并不是太严重,他带来了一些化辨的药物,帮助孟传美敷上,向乔梦媛道:“让孟阿姨休息两天就会康复,不算严重。”乔振粱也松了口气,轻声道:“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

自始至终孟传美都没有和他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张扬帮忙把孟传美给背回房间,这可不是他有心要巴结,甘心给领导家人做牛做马,张大官人把乔梦媛视为自己的红颜知己,对她的父母当然要尊敬。

安置好了孟传美,张扬和乔振粱一起回到客厅,乔振粱感谢道:“张扬,真是辛苦你了。”

张扬笑道:“没什么,我和鹏举是好朋友,他不在,这种活当然要我来干。

”其实他都是看在乔梦媛的面子上,他和乔鹏举也就是普通朋友。

乔振粱点了点头。

张扬又把今天黄闲云送给他的那幅字递给了乔振粱:“乔〖书〗记今儿我得到了一幅字,知道你喜欢书法,送给你吧。”

乔振粱展开一看,顿时一愣,当他看到落款的时候,缓缓摇了摇头道:“张扬,这幅字是黄闲云的,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张扬笑道:“乔〖书〗记,你觉着我是在向你行贿吧?”

乔振粱道:“你向我行贿也没用,我做事一是一二是二,该怎样还是怎样,我不会因为一幅字就升你的官。”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扬的确没有行贿他的必要。

张扬道:“我也知道黄闲云的字很珍贵,我现在居无定所的,放在家里不安全,万一被人偷走就可惜了,所以我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还得主人懂得欣赏的,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您这儿,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您要是真的不想收,就当我暂时寄存在您这儿,反正这里最安全,谁也不敢偷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