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叫妙计?

狗屁的妙计!

集中五国之军共抗秦军,是个人都能想到的事儿,春申君竟然以此来诳人,平原君、后胜、韩开地大叫上当。

“春申君,大赵屡与秦战,损兵折将,就剩下这五万人马了,万万不能再折损了,我得把他们带回去。告辞。”平原君没有得到预期中的退秦妙计,大失所望,惊惧重上心头,只想着逃走。

“春申君,大韩受秦祸最烈,不能没有兵马呀,我不能折损了。告辞。”韩开地也步了平原君后尘。

“春申君,大齐与秦国相距遥远,两国友好相处,没甚争端,我就不用趟这浑水了。”后胜巴不得立时逃走。

三人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去,却给项燕拦住了。

“三位可知你们处境之凶险?”项燕眼中厉芒闪烁,打量三人如同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

“这何需你说?”平原君翻了翻白起,嘴角一裂,讥嘲道:“秦军杀来,我们有灭顶之灾,能不凶险吗?”

秦军虎狼之名在外,数十万秦军杀奔中牟而来,这是险得不能再险的事儿了,何须项燕多嘴,是个人都知道的事儿。

“是呀。”韩开地和后胜忙附和一句。

“我说的不是虎狼秦人,而是我。”项燕朝自己的鼻子一指,道:“若是三位不愿参与此战,休怪我识得你们,我的宝剑识不得你们。”右手按在剑柄上,眼中凶光闪闪,随时会暴起杀人。

“项燕,你要做甚?”

“你休要乱来。”

“我们可是一国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呀。”

平原君、后胜和韩开地吓得一缩脖子,后退一步,惊惧难安。

眼下身在楚军中军帐中,就是陷入了重围,若项燕要他们的小命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由不得三人不惧。

“项燕,休要胡说。”春申君适时接过话头,唱起了白脸,脸上堆着笑容,亲切无比,比起见到老祖宗还要亲切,笑道:“三位多心了,项燕不是这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要与你们共抗秦军。你们放心,打胜了,这功劳是你们的。打败了,这罪责是我的,是我黄歇的。”拍着胸脯,千保证,万保证。

他的胸脯拍得山响,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儿,然而,平原君三人却是不信。

就你那点儿鼠胆,打败了你还不把罪责全往我们身上推的?数十载来,楚国这个纵约长从不担罪责,指责别国比哪国都要狠。

以你贪婪的性格,若是打胜了,这功劳全是你的了,我们一点儿功劳也没有。楚国不是一直这么想的,这么干的么?

“春申君说得有理,我们先回去部署兵马,与秦军决一死战!”平原君头颅高昂着,胸膛挺着,一副要与秦军血战到底的样儿。

“先脱身再说。回到营地,我立时退兵。”平原君心里却是如是想。

“是呀是呀。我们愿与大楚齐心协心,共抗秦军,我们总得回去部署一番嘛。”韩开地和后胜忙附和。

他们也是打的这主意,脱身为上。

“部署的事儿,就不劳你们操心了,令尹早就是智珠在握了。”项燕又接过话头,道:“你们放心,我们大楚决不会让你们去送死,这保护你们的事儿自然着落在大楚身上。”

项燕一拍手,一队楚军进来,把平原君、韩开地和后胜住了,三人面如土色。

“完了。没想到楚人比虎狼秦人更加虎狼,不给我们一点儿机会。”平原君、韩开地和后胜在心里大骂楚国,却是无可奈何。

春申君对这结果大是满意,笑道:“你们放心吧,绝不会让你们送死。项燕将军,你就给他们好好说说。”

项燕应一声,站到写放山水前,指点着,为平原君、剧辛、后胜和韩开地解释,道:“我们虽有营地坚守,却不是万全之法。营地虽然坚固,并非不可攻破,秦军用不了多大功夫,就会攻破我们的营寨,到那时,我们怎生办?”

以秦军的战力,要攻破五国之军的营寨并非难事。

“我们这次不是依托营寨固守,而是要打败秦军。唯有打败秦军,我们才有活路。”项燕的声调转高,道:“你们一定以为,大楚多战车,行动迟缓,秦军会先对大楚之军下手,是吧?你们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秦军会最后一个对大楚之军下手。”

“为何?”剧辛就是这样判断的,大是不解,眉头一挑,问道。

“因为大楚之军多战车,行动迟缓,就是要退走也是退得不够快,与其第一时间对付大楚之军,浪费时间,还不如集中骑兵追击你们。等到把你们追杀得差不多了,再回过头来对付大楚之军,反正大楚军速度不快,担搁三两日也追得上。”项燕眼中透着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