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君王后沉声喝斥,道:“率军出征,自有丞相,还轮不到你。”

田单依靠即墨一座孤城,与乐毅相抗数载,最后因此而复齐,他的军事才干是不消说的,谁都得服气。这次攻打魏国,夺回失地,事关重大,关系到齐国能恢复到以前的强盛,这统兵之人自然是非田单莫属,这是公认的。

“太后,臣忠心为大齐,愿为大齐肝脑涂地。”后胜当然知道率军出征的好处,掌控兵权还在其次,这是他捞取好处的良机。

他早就盯上丞相位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眼下出兵就是他的机会,他能放弃吗?

“丞相身子骨太弱,而战阵之上多有颠簸,若是出了意外,大齐该当如何?”后胜开始打感情牌了,以关心田单身体为说词。

“这……”君王后的眉头紧拧着,沉吟不语。

田单的身体一直不好,能活到眼下已经是个奇迹了,他已经不能再经受颠簸。更何况,战阵之上,餐风露宿再所难免,这对田单的身体是一种折磨,是摧残。

“太后,臣也不是要与丞相争什么主将,臣只要能随军出征,为丞相分担一二便成。”后胜很清楚,以他眼下的势力,不可能取代田单。

再说了,田单善兵,而他却不善用兵,即使他独立统兵,未必有大的战果,还不如跟着田单混混,捞些功劳来得实惠。

“丞相,你呢?”君王后有些心动了。

后胜是她的亲弟弟,她当然盼望后胜能为齐国立功,这是不错的机会。再者,田单身子骨弱,需要一个人为他分担一些重担,是两全齐美的办法。

“丞相,舅舅忠心为齐,才具不凡。你就带着他,好好教教舅舅用兵之道吧。”齐王建对后胜这个舅舅极为依恋,凡事不会违拗他,自然是要为后胜说话了。

“既如此,那就这样吧。”田单知道不同意是不行的了。话锋一转道:“军中号令森严。不得有丝毫懈怠。再者,打仗很辛苦,一个不好就会送命……”

“丞相放心,我一定谨遵号令。绝不会叫苦叫累。”后胜是要捞资本,为当丞相打基础,此时此刻,他绝不会与田单唱对台戏,那对他没有好处。

以田单的威望。即使把后胜宰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就是君王后也不可能为他报仇,后胜才不会蠢到与田单作对。

“你要记住,在军中以丞相号令行事,你不得有丝毫违背。若是让我知晓你不遵号令,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君王后冷着一张脸,沉声道。

“姐,你放心吧。我不会任何问题。”后胜只求随军出征捞好处,又不是要独揽大功,拍着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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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都城,郢,楚国王宫。

楚考烈王正与春申君在饮宴。一边饮宴,一边商议大事。

“哦哟,魏王终于沉不住气了,发兵了呀。”楚考烈王一口软糯糯的楚音。对魏王大是讥嘲,道:“他拎勿清?赢稷对邯郸是志在必得。对赵国是志在必得,魏王这时节发兵,这是触赢稷的逆鳞,不管此战的结局如何,魏国都要遭到秦国的攻击。”

秦昭王来日无多,他已经没几年好活了,他很想在有生之年里灭掉赵国,成就不世奇功,为他的人生划上圆满的句号。他对赵国是志在必得,魏国出兵,不管参不参战,只要出兵了,就会被秦昭王记恨在心,只要秦国腾出手来,必然会报复魏国,魏国就有大麻烦了。

“哦哟,君上,你这是埋汰魏王呢。”春申君笑着拍马屁,道:“魏国就那么大一点儿地方,还得依靠赵国遮风挡雨,若魏国不出兵的话,赵国被灭了,下一个就轮到魏国了,他能不急吗?”

“哈哈!”楚考烈王大笑,很是开心。

“魏国地小民寡,若秦军打来,一战而定,魏国就灭了,不出兵是灭,出兵也是灭,魏王是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不得不为呀。”春申君的话越来越损,把魏王和狗、兔子相提并论了。

“有理!有理!”楚考烈王笑得更加开心了,道:“我大楚五千里之国,占尽天下形胜,幅员是天下之半,口众极多。即使秦国来攻,大楚也是不惧,打不过,还不能逃吗?”

楚国土地辽阔,有着足够的战略空间,打不过秦国,完全可以进行战略撤退。正是因为如此,在白起攻占了楚国的旧都郢,一把火把楚国的祖坟烧了,楚国虽然气愤难挡,却是逃得远远的,逃出秦国的兵锋,让秦国无可奈何。

楚国的土地太过广阔,以秦国的雄厚实力,也只能重创楚国,不能给楚国致命一击。

“君上,依臣之意,大楚要做好出兵的准备,却不急着出兵。”春申君眼里光芒一闪,一抹贪婪掠过。

“没错,就是要如此。”楚考烈王大是赞成这说法,道:“大楚要等着赵国求上门来,要给够大楚好处,大楚这才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