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伏在电脑前,耳边传出一个声音,这些年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他茫然失神,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他多年位居高位,再做小宅男的生活,六神无主了。

忽然一道炸雷将他惊醒,原来刚刚发生的才是一场真正的梦。

鼻中传来一阵氤氲的香气,有薰香的气息,也有少妇身上的体香,一只柔软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上。这一场恶梦就是这个小手作怪的。

将手推开,翻过身,看着月儿,乌发如云,斜披在凉榻上,白色的亵衣松散地穿在洁白的身体上,外面闪电不停的将亮光射进室内,能时不时看到春光从亵衣处泄出。

月儿表情很满足。

脸含着微笑,那是刚才欢愉后的结果。

对自己几个妻妾,郑朗一直很心痛的,别的不说,只说性生活,自己这一世没有做宅男,经常活动,身体素质远比前世强,加上壮年,然一个月下来,房事也不过勉强维持在二十次。次数不少,可是五个妻妾分摊……

但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抱有这种想法。

一场暴雨接踵而至。

大雨瓢泼地下了起来。

雨珠打在瓦檐上,发出一片嘈杂声。

月儿也惊醒了,听着外面的声音,问道:“官人,又下雨啦?”

郑朗重重地点头。

他能用金手指,改变宋朝的一些不好的弊端,但不能改变这天气。今年自入夏以后,北方雨水很多。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

所以他居首相两个月内,仅是做了一件大事,以北方仓储渐空的名义,力排众议,征调购买大批粮食。以至粮食价格一直维持在一千文一石,不能下跌。

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仅是微调。

例如没移父女的投诚,他没有立即让没移皆山率族人投奔宋朝,但也不能说。于是又想到一条借口。写信给他,你投奔宋朝,不会亏待你,在秦州开拓出一片地域,专门安排你的族人,然后让你入京来为官,以六部尚书相待。

尚书省权利在宋朝已经无限的缩小。实际成了一傀儡的职务,不过作为虚名,它还是一个很高的官职,比没移皆山在西夏官职还要高。况且西夏的官职能与宋朝相比?

这是诚意。

但让他不立即来宋朝,宋朝为了使其投奔减少危害。必须做一些准备。然后是一系列的人事调动。张岊继续知怀德军,但让老将王凯前去镇戎寨知镇戎军,兼任泾原路兵马钤辖。赵珣知德顺军,王吉知保安军,狄青知麟州并且掌管府麟路兵马,张亢知秦州。郭逵任环庆路兵马钤辖。包括府麟路五位大佬变成韩琦、狄青、张亢、孙沔、杜杞。

若论差只有孙沔与杜杞稍差一点,但孙沔久居边旅,纵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至于杜杞。更是一个杀主。况且还有许多猛将拱卫,若是财政允许,如今西北都能发起一系列的战争。

西夏侵耕、小规模的掳掠以及私盐现象继续发生。

但这些猛将的派遣,本身就有足够的震慑力。

随后又派出使者对没藏兄妹打招呼,一不得侵耕,二约束边境各部族。不得骚扰宋境百姓。主要是后者,现在对边境线观念很模糊。强势的就能将边境往对方挪,弱势的只能往后退。关健是不能影响边境百姓的生产。

特别是府麟路,本来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因为侵耕与掳掠,府麟路百姓日渐稀少,许多地段出现大片的荒芜。郑朗交给狄青的任务便是先礼而后兵。打过招呼了,若继续出现掳掠,可以率部对其参与掳掠的敌境各部进行攻击。

先形成一种威压,打出备战的姿态。

以进为退!

历史太多的经验,太软了,敌人必然会轻视,反而会产生更多的战争,往往适度的强硬,反而能避免战争。

这是宋朝的准备。

然后到没移皆山的准备。

赏移口有二道,一大道西北出鸣沙川,郑朗二度攻入西夏境内,便是从这条大道向北进军的。这两次入侵对西夏影响力很大,不仅是使西夏境内诸族震恐,鸣沙川本来就是一个水草丰美之所,在西夏享有御仓之名。两国休战后,元昊在此道上筑了一系的关卡。还有一个小道,北出黛黛岭,放开的便是这条小道。

西夏盐最有名的便是盐州四池盐,乌池、白池、瓦池、细项池,主产是青盐,还有白盐。但不仅是盐州盐,还有其他地方,例如灵州产盐量不亚于盐州,大盐池数量更多,有温泉池、两井池、长尾池、五泉池、红桃池、回乐池、弘静池。天都山南又有隈碱池,西夏谓盐名为碱,洼下者为隈,此池春夏因雨水生盐,雨多盐少,雨少盐多,远望似河,故在唐代称为河池。这是不科学的说法,主要这里是盐碱地,一落雨,盐涔出地面,形成盐巴。但这里产红盐与白盐,不见青盐。除了这三处地点外,还有凉州的武兴盐池、眉黛盐池,甘州的张掖盐池,沙州敦煌盐池,主要是白盐,不过离宋朝遥远,商业价值不大,仅是满足当地的自给。

因此一旦放开黛黛岭道,灵州的一些池盐便能从黛黛岭道涌向泾原路。量不会很大,但对于贫困的西夏人来说,虱子再小也是肉。没移族正处在黛黛岭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