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肆亭道:“若沈某没有猜错,应邀参加的,当不止大宝岛一派。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要有点本事,跟独门功夫的,凡是江湖上略有名气的帮派掌门,都会被邀请参加。”

赵二爷道:“江湖早有传闻,说在雪云轩,以致不少江湖门派,齐聚京师。皇上此举,似乎是告诉江湖中人,不要轻举妄动。”

沈肆亭摇头道:“也未必尽然!雪云轩是大将军周慕英之妻的别院。而周慕英又是武当玄空真人的高徒,况且,就连秋露白也从海外赶了回来。凭这几方面的背景,试问天下谁人敢犯?由此可见,凡是去京城试图抢夺的,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宵小之徒。皇上偏偏选中在雪云轩举行寿宴,又宣召各门派掌门参加,只怕另有玄机!”

苏凌空深知沈肆亭久涉官场,对官场之事知之甚深,问道:“以沈老爷之见,皇上目的何在?”

沈肆亭道:“究竟皇上有何用意,沈某尚未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与皇位之争有关。”

苏凌空叹道:“没想到我们远居世外,仍然逃不过名利之争。”

沈肆亭道:“人生在红尘俗世,又怎会逃得过俗世之扰!”

眼见已到了晌午,苏凌空命弟子准备了几样小菜,款待沈肆亭一行人。张伯颜自觉身份卑微,不敢与之同坐,独自来找庄庆生和李淳风。

三人见彼此都安然无恙,放下心来。张伯颜将路遇轩主之事告诉二人,李淳风道:“看来事情极不简单,只怕将有大事发生。”

庄庆生叹道:“其他事情,我倒也不担心。只是三弟身上的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淳风神色黯然,道:“沈肆亭没有理由拿三弟中毒之事开玩笑,只怕三弟身中蛊毒一事,十之是真。”

张伯颜道:“两位兄长不用担心!小弟也仔细想过,巫蛊之术,神秘非常,一时也难以想起是谁下的蛊。但是下蛊之人既然找上了我,必是有所求。不用我找他,他自会来找我。倒是我若能帮得了他,那也便罢,倘若帮不了,他下蛊也是徒然。”

庄庆生道:“话是这么说,只怕他不肯给你解毒,到时候你岂不是……?”

李淳风道:“大哥不用担心,倘若果真如此,我去求师父来帮三弟解毒。再说,陆天明师祖不是尚在人世吗,以师祖的医术,想必没有解不了的毒。”

一提到“陆天明师祖”,庄庆生和李淳风双双神色立变,李淳风一时情急,说出这番话来。说完之后,才觉后悔。

张伯颜忽然道:“二哥所在的门派叫天一派,而宋天一的门派也叫天一派,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李淳风道:“师祖创派之始,的确叫天一派,但是因为天一派是医学传世,并非江湖门派,天一派的弟子,也都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习武之人极少,二哥当属例外。”

庄庆生道:“天一派的弟子,只有未来的掌门,才可以习武。”

张伯颜笑道:“原来二哥是未来天一派的掌门,这倒是喜事一桩。咱们三兄弟应该好好喝一杯,沈老爷和苏凌空岛主在客厅大喝,咱们在此处小喝一杯,也是无妨。”

庄庆生和李淳风经张伯颜这么一缓和,终于转悲为喜。张伯颜叫人送上酒菜,三人坐下。张伯颜叹道:“天一派众弟子临死前,唱的那首歌,当真悲壮之极,令人怆然泪下。”

李淳风道:“哦?我与大哥刚才不便出去,未曾听到。

他们唱的是什么歌?”

张伯颜吟道:“天一生水,水命途中,投我江河,报以浮萍。哀我生命,叹我今生,宁不惧死,也不偷生……”

吟罢,庄庆生和李淳风同时神色大变,异口同声惊呼道:“天一生水歌?”

张伯颜见二人神色慌张,不知何故,忙问道:“这首歌两位兄长听到过吗?”

李淳风摇了摇头,叹道:“怎么会这样?”

庄庆生也异常激动,连连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张伯颜莫名其中奥妙,只见两人神情异常,宛如遭逢巨变,试探地问道:“大哥二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淳风道:“三弟,宋天一为什么要来与大宝岛同归于尽?”

张伯颜道:“他没有说,只说是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他死前还要求苏凌空岛主救他的妻儿。”

庄庆生道:“这就对了,看来事情的确如此!”

李淳风忽然对张伯颜道:“三弟,咱们要即可赶去京城。”

张伯颜问道:“为什么忽然去京城?”

李淳风道:“你先不要问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