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小余生不懂这是在做什么，只是在有样学样而已。

季伊人解释给她听：“我们这是在祭奠爷爷。”

“鸡蛋爷爷？”

季伊人额头竖下三条黑线，“就是，我们在想念爷爷的意思。”

“为什么要想念爷爷呀，爷爷不是在那里吗？”小余生指着站在那里的容岳，一脸天真。

季伊人摇摇头，“那个是假爷爷，这个才是真爷爷，嘘，爷爷在这里睡着了……”

“爷爷在这里睡着？”小余生看着长方形的墓碑，墓碑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她的眼珠子转呀转呀转呀，小脑袋里一直在脑补，怎么也脑补不出来这个地方怎么睡着。

“爷爷的身体在这里睡着了，但是灵魂却在天上，他在天上保佑和祝福着你，爷爷第一次见到你，你给爷爷做一个自我介绍好吗？”季伊人和善地微笑。

小余生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身体灵魂什么的，只知道好像做个自我介绍爷爷就可以保佑她？于是她边烧纸钱，却边虔诚地念道：“爷爷你好，我是小十一，今年两岁半，你保佑我粑粑麻麻永远好看，保佑十一不吃那么多菜菜也能长得像我粑粑那么高，保佑十一可以吃好多好多糖糖……”

小余生这一念下去就没完没了，刚开始还能听懂一点，后来说的是完全听不懂。季伊人觉得就算季从封仙灵可以保佑他，首先就要看季从封能不能听懂她说的话。

看来小余生的语言能力还没发育完善，需要多训练她说话方面。

“好了，你的心意爷爷领了，只要你乖乖听话，爷爷会保佑你的。”季伊人见小余生念了三分多钟了，生怕她还要念个没完没了，赶紧打断。

“好哒。”小余生以为自己说的话一定都会实现，高兴地咧开嘴。

“爸，您别介意，十一只是小孩子。”季伊人扔了几张纸钱进去，轻笑道。

“……”

又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季伊人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沧老的声音。

“可以让我烧几张纸钱吗？”

季伊人听到声音后，转眸望去，看见是容岳，就过去了刚才十几分钟而已，容岳却好像苍老了许多。

是因为看到季从封墓碑的原因吗？

季伊人不好拒绝，只好将自己手里剩下的那一沓厚厚的纸钱拿给他，一句话也没和他说。季伊人看向季池辰，眼神示意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季池辰眼神与他交流，示意让她后退。

季伊人带着小余生悄然无息地往后退，站在几米开外观望。

“见到了吧，多年的心愿了结了吧。”季池辰低着头，将黏成一大块的纸钱撕成一张一张扔进铁盆。

“……”容岳悲痛欲绝，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和季池辰一样一张张撕着土黄色的纸钱，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重复着把纸钱扔进去又继续撕的动作。

“是我为了救季伊人而陷害他入狱的，他不堪重负，自杀了。”季池辰淡淡地说道，目光不时瞟过季伊人那里，确定那里与他这里距离够远，她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