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琛伸手用大拇指刮掉她的眼泪，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季伊人抽噎了一下，继续说道，“孩子是你的你知不知道，当初是我妈下了药让我们上了床，这些你从来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被捅出来之后，我有多难堪吗，我的名声全毁了，他们都骂我……可是你都不在……你根本就不知道……”

容北琛听了后，瞳孔有那么一秒因为吃惊而放大，随即他蠕了蠕唇，更加牢固的将她箍在自己的怀中，眼中是满满的悔恨：“对不起……对不起……季伊人，对不起……”

“还有……你上次跟我说，你想当植物人，因为你不知道当植物人有多难受，可是我知道！我被你后妈撞成植物人，睡了四年……我知道植物人有多难受！”季伊人冲他吼道，眼泪掉得不像话。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个，容北琛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原来她小小年纪就为他承受了这么多，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该死，他真该死！

季伊人索性不说话，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伊人……别哭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见她第一次哭成这样，容北琛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季伊人，不要哭了……是我该死……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没想到居然是错的，还错得离谱，他才知道自己之前对季伊人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季伊人，对不起，不要哭了……”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我就是个混蛋，季伊人，你打我骂我好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容北琛看见她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很是心疼。

“容北琛，我讨厌你！”

“到底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季伊人，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就快疯了，真的，我就快疯了……”在容北琛的眼眶里居然也噙满了泪水，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季伊人闻言罢又将他推开：“你走！你不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原谅你！你走啊！”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你！”

“容北琛，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季伊人大哭着，慢慢蹲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膝之间，“我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面前，你听到没有！你给我走！”

“扑通——”

她听到了双膝狠狠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其它窸窸窣窣的杂音，她抬头一看，梨花带雨的脸上惊慌失色。

只见容北琛将双膝一屈，跪在了一旁的红玫瑰花丛里，玫瑰花因为他的重力而被压弯一片，而每朵玫瑰都带着锋利的刺，他这么一跪下去，那些刺必定全部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光想想就很疼，而容北琛脸上却没有流露任何感觉到疼的表情，对他而言，更痛的是他的心。

“容北琛，你做什么……”

“季伊人，我今天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渣，今天才知道你为我受过多大的痛苦，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