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水光洌滟晴方好终(第1页)

大叔来势汹汹唐颖小 2016-09-01 16:2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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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大雨连着下了三四天。

那天晚上,警察到的时候,便看到简小涵和周衍臻,双双倒在后巷里,简小涵紧紧的抱着周衍臻,医护人员几乎分不开他们两个。

三四天之后,在陆靖北暗地帮助之下,郑畅落网。陆靖北肯帮忙,只有一个原因,周衍卿出面了。以陆靖北现下的身份,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说一句什么话,他就会帮忙。

他算不上是个好人,更不是个路见不平会拔刀相助的人,但只要周衍卿一句话,无论多难,他势必会帮他到底。其中不单单只是因为他们是合作伙伴。

周衍卿本说过不会插手周衍臻和郑畅之间的恩怨,郑畅把周衍臻折磨的越惨,他越是喜闻乐见。他之所以会改变心意出手,把郑畅送进监狱,是因为陈聿简找了他。

现在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过去的恩恩怨怨,也随着他们的惨死,也该落幕了。周衍卿不恨陈聿简,唯一心寒的是,曾经他们是那么好的兄弟,到头来原来那些流血流汗的感情,都是假的。

可是他的身世够惨,一切会变成这样,他怪不了他什么,反倒是他偷走了他几十年的安稳,而这一切都是他的亲生父母一手造成的,他能说什么?连怨都没什么立场去怨,更何况是恨。

与陈聿简相比,他反倒显得幸运,其实在前面三十年里,他在周家过的还算可以,起码窦兰英是真真心心护他,他也过了一把大少爷的生活。而陈聿简自小要背负一些本不该是他的仇恨,在仇恨里长大的孩子,多半心理不会太健康。

在这场恩怨里,他们都是无辜的。

再者周衍臻的下场挺惨,他觉得足矣,做人总归不能太过,太过了到头来报应还得落在自己身上,他现在有妻有儿,为了旬旬,也不愿再造孽,一句话而已,便也帮了。

陈聿简是亲眼看着他打了电话,才完全放心的,他说:“谢谢。”

周衍卿放下手机,说:“不用谢我,我这不算是帮你,可以说是帮我自己。我想多行善事,总是好的。而且你不是说了吗,周衍臻都半身瘫痪了,对他来说,这报应足够了。总归是比死了,让我觉得痛快。”

陈聿简低垂了眼帘,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沉默片刻。周衍卿再度开口,“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过,不过我会把周衍柯接过来跟我一起住,想好好照顾他。至于周衍臻,他身边有简小涵,用不着我去操心。我相信简小涵会把他照顾的很好,这一次他能够这么容易脱险,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算是真的全心全意在帮助他。”

“他想要什么她帮着,连他自己没有想过的退路,都帮他想好了。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但她对周衍臻那份情义,我不得不佩服。”陈聿简低笑一声,停了话头,道:“谢谢你肯帮忙,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默了几秒,抬起了眼帘,对上了周衍卿的目光,淡淡的说道:“后会无期。”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周衍卿挑了一下眉梢。站了起来,说:“在这之前,我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叫上容政,还有陆靖北。”

陈聿简闻言,微蹙了一下眉头,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的笑意,也跟着笑了笑,说:“好啊。”

晚上,四个人约在曾经他们常去的餐厅。

四个人在坐在一桌,仿若隔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不管是周衍卿,还是陈聿简,亦或者陆靖北和容政。

今夜只谈风月,偶尔提提过去的趣事,做人身旁总要有个信得过的兄弟好友,无论走的再远再高,兄弟还是兄弟,勿忘初心。

就像许巍唱的那首歌,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这世间的繁华,年少轻狂的时,他们都有这样的梦想。

酒过三巡,他们弃了车,脱掉了身上的西装,手里拿着酒瓶子,四人并肩走在大马路上,半分也不畏惧来往的车辆,又站在桥上吹着风,抽着烟。

陈聿简哭了,哭的毫无顾忌。周衍卿走到他的身侧,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笑说:“好的男人胸怀像大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陈聿简抹了一把眼泪,侧头看向了周衍卿,噗嗤笑了出来。

周衍卿抬手举起了酒瓶,陈聿简看了一眼,便与他碰了一下。

陆靖北抱着酒,侧头看着他们两个微笑,站在另一侧的容政,将手里的酒瓶递了过去。同他碰了一下,他转头,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同举了一下酒瓶,同时仰头喝了一大口。

郑畅被警察抓紧去之后,陈聿简又去了趟医院,简小涵身上的伤势不轻,但她醒来之后,便执意要留在周衍臻的身边,不管医生护士怎么劝她都不肯走。出事的头一天,陈聿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守在周衍臻的床边。

那会周衍臻还没有醒来,陈聿简看她脸色惨白,便也劝说了两句。简小涵起初是没有反应,片刻之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跪在了他的跟前,求他去找周衍卿帮忙,只有郑畅进去了,他们才有可能真正的安全。

虽然她把证据都交给了警察,但难免郑畅会脱罪,她不能冒这样的险。她要百分之百的保证,他们安全。

那天风大雨大,周衍臻躺在床上,了无生气。陈聿简虽然没有等到他醒来就走了,但也记得他的模样,今天再来,却发现他身上似乎又多了一些伤口。

简小涵正在一旁照顾着,见着他来了,立刻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表情带着一丝讨好,搬了椅子过来让他做坐,然后站在一侧,搓了搓手,问:“事情怎么样了?”

陈聿简的目光扫过周衍臻手腕上包扎着的纱布,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问:“我记得前几天来的时候,他的手腕上好像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