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鱼的话一说完，沈晟的手顿了一下，阴鸷的眼刺向她。

“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他恼羞成怒地一把揉碎填好的支票。

“我只是……”

“啪！”突如其来的耳光声格外响亮。

片刻的静默后，苏小鱼哇地大哭出声，扑到沈洛北怀里。委屈的哭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呜呜呜，好痛……开个玩笑就打人，好过分，呜呜呜呜……”

“她是我女朋友。”沈洛北拥着苏小鱼，看向沈晟的眼里积聚着浓浓的厌恶。“别忘了，这已经不是你暴政的时代。”

他别有意味的话踩中沈晟的痛脚，“你……”沈晟红着眼愤怒地张了张嘴，又恨恨地闭上，仇恨的眼死死地盯着沈洛北。

“呜呜呜呜……”苏小鱼越来越大的哭声居然把刚好经过的芸夫人也引来了。

“爸爸，怎么回事？”芸夫人扶住沈晟，心疼地皱起眉，“小鱼怎么哭了？”

“阿姨，他打我。”哽咽的声音闷闷地控诉着沈晟的暴行。

芸夫人为难地将询问的目光移向脸色阴沉的沈洛北，“北，小鱼……”

“你带他出去，这里没什么事。”沈洛北生硬地下了逐客令。

芸夫人还想说点什么，见他脸上的不耐烦愈发地明显，只好缄了口，扶着气得不轻的沈晟去休息。

抽泣声还在继续，沈洛北拧紧了眉，“苏小鱼，很疼吗，怎么还在哭？”

他没料到沈晟真敢打她，否则怎么也会拦着，而不是让她白白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毛茸茸的脑袋避开他手指的触碰，呜咽声倒是没了。

“别闹了，让我看一下。”沈洛北托起她乱摆的头，霎时撞入眼睛的是她脸上红肿的指印，还有她眨巴着眼得意无比的神情。

“你……”他第N次语言无能了。

刚才发出凄惨哭声的不是她么，现在脸上却一点泪也没有。

“嘿嘿，我演技高吧，连你都被我骗了。”苏小鱼得意地笑，看着错愕的沈洛北又惋惜地啧啧舌，“可惜了，另外那一万看来你是非拿不可了。”

“不疼吗？”沈洛北抚指轻轻摸向高高凸出的红印，听到苏小鱼吱了下又忙将手收回。

苏小鱼皱着鼻子，抽着气摸摸她可怜的脸，可怜巴巴地，“疼，怎么不疼，脸都变成包子了，我阿嬷看见要心疼死咯。”

“那你刚才那么伤心是装的？”

能嘴上说着疼，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她是沈洛北见的第一人。

“废话，不就是一巴掌，至于哭么？”苏小鱼恍然有种被看低的感觉，再说她又不是白挨的。

“不是说长这种痣的女生都很爱哭吗？”他指着她左眼角。

她眼角下那颗浅褐色的泪痣，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奇特存在。分明是不吉的面相，长在她脸上却又是另一番调皮而戏谑的神情。

就好像幼时的稚气和笃定从未消失……

又是一个提她泪痣的人，苏小鱼懒得搭理却又不得不再把说了无数遍的话再次告诉他，“长泪痣的女生都爱哭的话，那是不是男生都很爱做运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