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没办法回答!因为你的问题在将我引向歧路!”

荆沙棘坚决否认。她清楚,这个时候,她的一句失误对自己都是不利的。

她当时就那么无比郑重地盯着那位警官,突然问他:“是金贝贝指使你们整我的?”

警官看了她一眼,突然一锤桌子,暴躁地站起:“你再胡说一句——”

审讯室的门就是这时候被打开了。一名身穿上校军装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

那位原本审讯荆沙棘的警官见到来人立即站起。朝对方敬了一个军礼。

那名上校立即走到荆沙棘跟前,对她说:“抱歉荆小姐,委屈您了。”

说完这话,上校便示意随从将她请了起来,审讯就此中断,她便被重新关回到了这间房间里。

眼前恍惚间还浮现着临走时那些双光灯晃在自己眼睛里留下的蓝色光点。耳畔全是嘈杂的质问声,脑海里是一双双冷漠的或鄙夷或诧异或瞧好戏的眼睛。

她突然将脸埋在了臂弯里,紧紧锁着身子,蜷缩在一起,忍不住放声痛哭。

金贝贝,她如愿以偿毁掉了她的人生!在全世界人的瞩目下给了她最狼狈的一击!

看到这一幕的是一双双来自世界各地的眼睛,是仇人泄恨的目光,还有拉尔夫……

爸爸……我……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真的好丢人!

耻辱感仿佛洪水一般,顷刻将她冲垮了。

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的都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方带走的场景。

如同游街示众一般,那时的她真的像是没有穿衣一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不时地啜泣,一边哭一边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天不会塌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没什么的,如果低头就输了,如果倒下就输了!不能……绝不能让他们看不起!绝对不能!”

她就这么抱着双膝,一声声地这么告诉自己,一声声地为自己催眠。

但说着说着,她却还是忍不住疯了一般大叫了一声,继而便紧紧抱住头,恨不能将自己团在一起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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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晟扬站在天台上,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柳妍,突然问她:“为什么没有接受化疗?”

“知道自己就没有几天的生命了,还要让最后这段日子的自己变得那么丑多不好。”柳妍对他笑笑,说,“我希望我能漂漂亮亮地离开。”

左晟扬没有说话,他就这么站在天台边上,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揉了揉眉心,心里莫名地烦躁。

“你不该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的话一语双关。

——阿扬,我现在在天台,半小时,如果你不过来我就跳下去。——

这就是左晟扬赶过来的原因,当他接到了这个电话时,他还是赶来了,继而就看到了坐在天台边喝啤酒的柳妍。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过来吗?”她问,说着又从地上拾起一瓶啤酒,刚刚拉开拉环就被左晟扬一把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