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如果她离开了，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一切他都不知道，只想得到那个承诺。

他知道，季霏的承诺一许，便不会轻易食言。

“阿尧，你忘了么？我们已经结婚了！”

皇甫旭尧抱着她的手微微地一动。他的眼眸中有着一点微怔，看着季霏雪白的面容，他心底有了一丝丝的感触，“霏儿……”

季霏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慌乱，她微微地一笑，笑容淡淡得如同天边皎洁的月光般。

“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所以我不会离开你！”

只是如果哪天，我真的离开你了，那么代表着我们之间已再无挽回的余地，到那个时候，我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应该已经死了吧！

心中的怒气似乎一点一点的在皇甫旭尧的体内消失。

他松开了指尖，“你说的是……是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季霏的目光淡淡的：“是，是一辈子！”

皇甫旭尧轻轻抬手，缓缓抚过她下颌上的指痕，原本冰冷的眼眸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渐渐浮上暖色。

只是命运好像过于寂寞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演它一手安排的好戏，想要诚实以对的两人始终是剑走偏锋，终究是难以回头。

也许该这么说，从他让沐云兮住进皇甫大宅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再难回头。

而在另一边，黑暗中，外面已经泛起的青色一点一点的透过白色的纱窗照射进来，一个绝美轻盈女子的脸庞显得朦朦胧胧的，虚无而缥缈。

偌大的房间里，沐云兮一个人独自蜷缩在白色的沙发内，浅褐色的眼瞳睁得大大的，静静地聆听着晨光来临时的声音，那是寂寞而荒凉的。

风吹打着树枝的音响，哗啦啦……

还有虫鸟的鸣叫声，此时都听得格外清晰……

沐云兮用力地将自己小小的身体抱住，如同一只蜷缩的小虾米，古老的大钟，一声一声地敲响着。她望向门口，青黑色一团，见不着一丝光亮……

旭尧……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我怕……

窗外，树影婆娑，淡淡的光投射进来，满地寂静。

她摸着身旁已经凉了的温度，淡漠一笑，不用想也知道他去哪里了，她就知道，本来说昨晚要让季霏签离婚协议书的，可是他却临时改了主意。

这不是爱么？

他还说他不爱那个人，如果这都不算爱，那怎么样才算！

沐云兮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珏，你在做什么？”

“云兮，怎么了？是不是那里疼了？”那头传来关切的声音。

沐云兮一听这声音，却倍感温暖，这一生，对她最好的人却原来是陪她四年的人，可是她却不爱他，她微微叹息，“珏，你下午同我说的事儿，是真的么？”

“嗯，季霏有先天性遗传性心脏病，而且她还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是么？”沐云兮冷笑一声。

“不过她是不可能安全生下孩子的，怀孕对她来说，心脏负荷太大！”那头的声音淡淡的，“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如今在美国就有这样的一个患者，安全生下了孩子，母子均安！”

“珏，你替我准备好，这个孩子决不能留！”

“云兮，不要乱来，你这样做，是会祸及季霏的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