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有鱼回了寝房,五只鬼畜鸡在院子里打转,有鱼逮住了一只抱进房内。这只锦鸡长得英俊,毛色绚丽如身披彩衣,但似乎并不喜欢有鱼,一个劲的蹭。有鱼逮住鸡的脑袋晃了几下,道:“你说你们怎那么骚?”

宋辛从外边进来,端来了一盆热水。“宸王,奴家伺候你卸妆歇息。”

“好。”

抹了一天的妆,有鱼整张脸都不好受,闷得慌。好在宋辛手艺好,无人看得出有鱼一副刚劲健气的模样竟是一层虚假的脂皮。

宋辛将手帕在温水里晕开,给有鱼轻轻擦拭脸庞。把脸洗干净后,宋辛转去替有鱼脱鞋。

有鱼受惊,收了脚。“做什么?”

伺候主子沐浴更衣是理所应当的事,宋辛也错愕:“伺候您浴足呢。”

有鱼两眼一眯,放下锦鸡,令宋辛坐好,蹲到了她身前。“这样吧,我伺候你。”

“宸王使不得…”宋辛欲言又止,想了想估计有鱼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想看自己的足罢了。

有鱼轻提起她的脚,卸下袜履,一双脚落在眼里,一如小说里所描绘——玉足。有鱼赞道:“你的脚还真会长。”

“可不光是脚会长。”宋辛笑盈盈道,故意伸脚到有鱼怀里,蹭着有鱼的胸膛。

有鱼一眼识破她想干什么,将她的脚按进水里。“我不好这口。”

宋辛托起下巴看有鱼给自己洗脚,道:“曾经也有很多男人争给我浴足,无一例外都想要我。宸王说这话,好假呀。”

“人人都道我跟封将军是断袖了,有什么可假的。”

有鱼无所谓什么,不过是怜香惜玉罢。哪个少女生下来就自甘委身芳尘的,想宋辛的身世跟自己一样悲催,同是天涯沦落人,幸好自己遇到了封淡淼,而她又有幸遇上谁。

宋辛歪了脑袋看有鱼,仿佛在求证一个事实。“虽是如此,可大多人皆以为封将军一厢情愿,可不曾认为你也喜欢他。你难道喜欢他?”

“咳咳!”有鱼咳嗽了一下,有意回避道,“喜欢,当然喜欢!”

“看宸王这样就知道在撒谎。”宋辛逮住了有鱼的小尾巴,得意地扬起了头。

宋辛来自民间,听闻的多是百姓的看法,果是横看成岭侧成峰。有鱼:“为什么那么多人认为我不喜欢封将军?”

见有鱼性格温和,宋辛鼓足勇气去把玩有鱼的发冠,有鱼还不生气。如此这样,她便有什么说什么。“你看你原有妻室,住进了广禄宫后又临幸三千佳丽,去了北僚还娶了人家的公主,如今赎我回来,还跟那个凤姑暧昧不清。若说宸王不喜欢女人,估计没人会信吧。”

“好呗,被你看出来了。”有鱼扬了眉,替她擦干了脚,“洗好了。”

宋辛嘴角一扬,使出一个坏笑,踩上有鱼的膝盖就蹦到有鱼床上,钻进了有鱼的被子。“我不走了。”

老大不小了怎这样调皮。有鱼唤道:“你下来!”

“我偏不下,我已经是宸王你的人了。”宋辛一边道一边脱掉了自己的外衫。

有鱼双手叉腰,凝了宋辛一眼,最后妥协:“行,你自个玩。”说完他转身离开。

宋辛急道:“宸王去哪?”

“找虞老头。”有鱼走出房门,关门把宋辛锁在了里头,吩咐侍卫道:“看住她,别让她跑出来。”

侍卫:“是”

有鱼并没有去找虞米糯,而是去了林稚灵的寝房。三更半夜了,她房里的灯还亮着,兴许又在看粮仓的账本。有鱼敲响了房门:“战友?我可以进去吗?”

林稚灵闻声当即关上了漆盒,转去坐到书案前,拿起了本书。“请进。”

有鱼进门后将门掩实,坐到林稚灵身旁,见桌上有盘瓜子,顺手抓起来嗑,又看到林稚灵在看自己的书——《中级财务会计》,一时目瞪口呆,傻楞地吃下瓜子壳,把瓜仁全吐了出来。“战友,你确定你识字?”

“怎么不识?”她可是在有鱼梦里走过一遭的人,又恰好生来学霸,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林稚灵指着有鱼在书上的笔记,念道:“只有性交计入收益,嗯?”

“……”有鱼脸色一青,连忙夺回自己的书,定睛一看,真的是林稚灵所念!糟,当初上课时是精虫上脑了不成!

有鱼一掌捂额,绞尽脑汁回忆,才想起来是——“只有交易性金融资产的交易费用计入投资收益!只有交易性金融资产的交易费用计入投资收益……”

有鱼一句话重复了七八遍,近乎强词夺理的解释像在狡辩,以此证明自己的纯洁!

“噢,你以为这样解释你就清白了吗?”林稚灵拿起一张夹在有鱼书里的林志玲的内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