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过河拆桥,利用我打探完消息,就立马打发了事,连个奖励品也没有。”

“姚依灵就是夏子夜身上唯一的软胁,你不好好去盯着,收购完化工集团可别想分一杯羹。”

“亲兄弟明算帐,记得论功行赏,我做了这么多事,分股份时可别小家子气。”

“一提钱你就来劲了,真够俗的。”慕容聪孜孜教导:“只要你把事情办好,这些全好商量。”

“夏子夜要知道哥的心机,怕是悔到肠子也青了,千算计、万算计也不该算到你头上来,我真担心她没吃到狗肉,反被狗咬了。”

“钟凯文,你绕着弯骂我?”

“哥,你活了半辈子没对女人心软过,我赌你这一回,会心软一次。”

慕容聪低笑:“钟凯文,我偏不让你猜透我。”

夏子夜坐在西郊服装厂的办公室,背后的脊梁骨一阵阵发寒,这气候一天比一天暖和,怎么背后的阴戾之气会如此重?

她不解的用手伸到背后轻敲腰部,不免想起邪秽之说,不会有小人在背后诅咒自己,这回是袁梦如、还是郑易山。

想到这儿,她不怒,反而嘴角勾起轻笑。

正想着,秘书推门而入:“夏经理,有人找你。”

语言未落,办公室门已被粗暴推开,来的人正是郑易山。

“小庙里可容不得大佛,郑董事来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夏子夜连身形也没动,完全不是礼貌的打招呼,话里三分带讥、四分不在意。

“夏子夜,对吧?”郑易山开门见山。

“难得郑董事记得我名字,有什么事?”

“在这世上我最讨厌两件事,一是有人碰我的钱,二是有人碰我的家人,如果有人犯了任何一条,我都会砍断她的手,拧断她的脖子。”

“真是太巧了,我最讨厌的事刚好也是这两件,不过要把顺序颠倒一下,说起来,我比郑董事更有人性,第一是家人,第二才是钱。”她对他的威胁丝毫不在意。

“莱梦的图样稿,你做何解释?”

夏子夜明眸善睐:“不需要解释,图样稿是我的。”

“你打算理直气壮的说谎吗?”郑易山脸色阴霾:“知道我如何处置说谎的人,你才会乖乖说实话吧!”

“不用告诉我,我知道。”夏子夜从容的抬头:“华城商贸的徐罗柱六年前跟你抢生意,结果被人从十五楼的楼梯间推下来,死是没死成,不过两条腿废了;温氏集团的温言安去环保局揭发你们原料有问题,结果路上汽车失控,出了严重车祸,到现在脑子里还有淤血;最有趣的是,你太太和女儿去度假村看你,竟然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这些我全知道。”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有几分胆识。”郑易山虽没表露,却惊讶于夏子夜的平静。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害怕?”她停顿了一下说:“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克服害怕最快最确实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去做害怕的事,直到获得成功的经验。”

“你胆子真不小。”

“任何的限制,都是从自己的内心开始的,听说郑董事是没有下限的人,正好我没有限制,不妨挑战一下。”

“年轻人,还没人敢说要挑战我,知道挑战我的下场是什么?只有死路一条、只有绝境。”

夏子夜四两拨千金:“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前面那些人因为太蠢而陷入绝境,而我却不一样,我心里是没有绝望的人。”

“浅水是喧哗的,深水是沉默的,光会说可没用,要真刀实枪的干,就怕我刚出手,你就吓到了。”

“我可不是光说不练的人,看看你女儿、再看看你太太,不觉得我的手段也很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