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经理真是博闻多广,每年这个时候,很多人就制作宝牒,写上心愿,并在上面系上重物,诚心诚意许愿后再抛上树干,你来的正是时候。”

“听说,宝牒不跌下来,就代表愿望能实现,是真的吗?”

“这个,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夏经理心里相信,自然就是真的。”

夏子夜笑了笑:“我信。”

柳烈焰口气揶揄:“你那颗磕碜、扭曲的心,怎么倒相信起这种事。”

“柳总不信?”

“不……信。”他说话的时候一动肩,又酥又麻,奇怪了,他干嘛一动不动的让她倚了三个半小时,真他妈有病。

柳烈焰骂完自己,心情更是古怪,看着身边的夏子夜有种如鱼刺在梗的感觉,总是哪儿有点不舒服、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夏子夜看柳烈焰正一屁股坐在她昨晚赶出来的文件上,便道:“柳总,那个文件……”

柳烈焰看了一眼,随手抽出来一丢,里面的纸有几页掉到了他脚边。

夏子夜屈身去捡,后座位的位置虽不狭小,但磕磕碰碰总是难免,她的手臂靠到了柳烈焰的腿。

“你干嘛?”柳烈焰吼到。

他反应太大,把夏子夜和开车的小马全吓了一跳,她一脸恍然:“柳总,我捡下文件。”

“不许捡,给我坐远点。”柳烈焰拿身边的杂志卷成圆桶,把夏子夜戳到离自己最远的位置。

小马从后视镜一看,心里腹诽,这位柳总真是跟传言一样可怕,拍张柳总的照片贴墙上,白天避邪,晚上避鬼。

柳烈焰左手搭着右手脉,夏子夜只是不小心碰到自己,怎么心突然又跳了起来。

正如小马所说,这家酒店在安泰村旁边,离丰宁寺的许愿树极近,走几步路就到,是泽溪风光最好的酒店。

夏子夜回酒店先补了睡眠,中午过后就一个人去了丰宁寺的许愿树。

由于是工作日的关系,来观光的人并不多,到了丰宁寺的后面,夏子夜看到了寺内两棵参天大榕树,许愿树的主干上有许多宝牒缠绕,其根部燃点着游人留下的香烛冥镪。

夏子夜买了宝牒,写下了自己的心愿,用力一抛,宝牒没有跌下来,挂在榕树的枝节上,随风飘荡着。

她仰头看着宝牒,静寂沉思的模样,有一种缥缈云烟,天芳四溢的气质,那个宝牒里面,到底藏着她怎样的心愿,有人在远处看着。

看着夏子夜离开后,这个人才走到许愿树下,他站在她方才站过的地方,看着在风中飘荡的宝牒。

他对这个宝牒,真的很好奇。

站了好久,寺里的人越来越少,偶有一、二人在行走。

男人趁人不备,倏的向树上爬去,他的手脚极快,像是练家子的,一看就有多年“武打”的功底。

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夏子夜丢到树上的宝牒已经在男人的手中。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烈焰。

他从不相信“许愿”这种事,但是他还是来了,因为夏子夜相信。

柳烈焰知道,夏子夜的宝牒藏着最珍贵、最隐蔽的心愿,因为当宝牒挂在榕树的枝节上,没有掉下来的时候,她笑的很开心。

她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宝牒,他偷偷帮她计时了,有一个多小时。

若不是心愿很重,心事很沉,怎么会静寂沉思如此之久。

只是,他为什么要对她抛上树干的宝牒感兴趣,管夏子夜许了任何****愿望,他为什么要费神去猜测,他是猴子吗?干嘛要爬到树上去,干这种丢人的事,他是有身份、又有羞耻心的人,却为了偷看夏子夜的宝牒,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去。

他干嘛要这样?

他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