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很精彩,有血有泪,不能揣测;她的心思,百炼成钢,不会屈从;翻开过无数岁月的夏子夜,不相信美妙的故事,只相信自己。

倚靠了一会,她慢慢移动,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名牌包去到姚依灵的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严煌还没有走,他和姚依灵正在下着五子棋,他拿着黑子,姚依灵是白子。

谁若输了,赌注是打扫一个月的屋子。

夏子夜知道,严煌不可能输,但他一定会让自己输。

她的嘴角噙着笑意,配着她质傲清霜色的容貌,在灯光下很清幽。

她从来不是绝色的长相,可独有一番超脱的气韶,就如金贤民当初看她的第一眼,像是一卷水墨画,仅有水和墨、黑和白;画卷融浑静穆、调子灰暗深邃,但凡是没有些造诣的,无论是看上多少眼,也辨不明这幅画笔里面的藏与露、深与浅、离与合、远与近……

严煌落下黑子时,手略略停了一下,扭过头,看着她。

四目相交,两人谁也没有回避,他们互看对方的眼神灰暗深邃、融浑静穆,那神情像极了聊斋故事中兰若寺的初见,在那寺院之内,到处蛛网尘封,却唯独置于殿堂两侧的壁画出奇的明亮,而他们两人,似乎也成了对方眼中最出奇明亮的壁画。

京西商城有了霍南山巨额风险金的投入、又有了三诺集团的入驻,在短短一个半月左右业绩突出,赢得了可观的市场占有率。

柳烈焰打造的京西商城早就形成了良好的品牌价值,注重物流、仓储建设,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成本控制这一块,近段时间因为和苏安电器打价格战,毛利率只有8%左右,这种低毛利经营模式虽能维续,但长期而言,也存在较大的问题。

秘书通知了夏子夜,让她在中午时间到柳烈焰办公室。

今年的气候,冬天冷的要命,一旦转暖又热得分外快,柳烈焰办公室的窗齐刷刷开着,他穿着件极薄的衬衣却已经热出了汗,正埋头看着资料。

“柳总。”

“嗯。”他拉了资料丢给夏子夜:“刚收到的消息,郑易山那边对媒体放话,要跟我们死磕价格,并做出承诺,5年内不追求盈利。”

她冷笑:“郑易山真是阴谋阳谋出尽,什么狠话都敢在媒体面前说。”

“格局一旦确定,寡头会更寡、长尾会更长,郑易山用低价跟我们死磕规模是最直接的一种战术。”

“难怪有人说:价格竞争是一个永恒的东西。”

“郑易山咬着我们不放,这价格战一直打下去,毛利率只有8%左右,这种低毛利经营模式虽能维续,但长期以往,对我们也没有利好。”

“柳总说的是,这种低毛利的经营模式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一定要想办法改变。”

“我本来是想将大数据和服务作为日后经营的重点,准备弯道黏牢用户,现在郑易山跟条疯狗一样咬紧我们,看来这些想法要延后执行了。”

夏子夜想了一会说:“郑易山虽然跟我们死磕上了,五年内不追求一点盈利,但是苏安电器不是他一家的,他不在乎利益,可是有人一定在乎。”

“你说的是……TCA?”

“没错,我很了解TCA这个企业,是那种看见肉香才会跑过去,要是没有利益的话,会立刻回头的。”

“夏经理的意思是?”

“于其把精力放在郑易山身上,不如放在TCA的身上,一个木桶能盛下多少水,不是取决于最长的木板,而是最短的。”

“看来,TCA是夏经理眼里最短的木板。”

“就算不是,我把它折断后,也应该是最短的木板。”

“你说的没错。”柳烈焰的手叩击着桌面:“这样,你去折断木板,短期内我会继续跟郑易山玩价格战,一方面可以挤压苏安电器的市场份额,降低苏安电器的估值,另一方可以通过制造利空消息拉低苏安电器的股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