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晚,温言安会醒过来的。”温心雅偷偷擦着眼泪:“等她睡了,一定要好好告白,到时候我会做她的伴娘,你们两个一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也希望这个坏丫头能听到你的话,然后醒过来继续折磨我,就算不是想跟我在一起,也一定要醒过来。”

温言琛的这些话是想说给温言安听的,那个躺在另一个房间安静躺着的女子,当众人为她悲伤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正沉浸在一个梦里,那个梦里有这样一个男子,站在河溪的彼岸,远远凝视着自己,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唯独那双悲伤的眼睛,却是如此的清晰……

温心雅和柳太卿走出了病房,她擦拭着眼泪,看着一脸伤感的柳太卿说:“你也别太伤心了,温言安她福大命大,一定会醒过来的。”

柳太卿逞强的说:“不是我伤心了,是这颗,只是这颗恩人的心在难受着。”

“杜非蓦的心也会体谅你的,你不是已经尽力了。你开着车想去阻拦他们的时候,你就已经尽力了。”

“可是,最后不还是什么也没做成?”柳太卿的泪水从眼角划落:“温言琛说的对,就算到了最后,温言安也不会让我发生意外,不是因为对我有感情,而是因为杜非蓦的心。”

“别傻了,怎么会不是为了你?温言安她,是为了非蓦的那颗心,也是为了你。”温心雅安慰道:“温言安,一直把你当成亲近的人,上次你接受红包的事也是她拜托我的,所以别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得想办法让她早点醒过来才对。”

“早点醒过来……”柳太卿呆滞的坐到医院长廊上的排椅上:“就像我跟温言琛所说的,在车祸中致额头受撞,脑袋出现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昏迷不醒,已经在第一时间给她做了脑部手术,取出部分血块,但还有部分血块没能取出,所以不知道是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还是一年、二年、三年……,无限漫长的等待,却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想,这就是现在要面对的现实。”

温心雅坐到他的身旁:“柳太卿,不要灰心丧气的,会有办法的,不是说过自己是最好的外科大夫吗?所以,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一回,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柳太卿仰着头看向长廊的吊顶:“怎么眼睛会这么痛,痛到一直想流眼泪。”

“别这样了,哪有男人像你这样哭的?”

“那是因为我的心情糟透了,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嗯……”

温心雅正在组织词语的时候,柳太卿已经靠向了她,他的头落在她的肩上,绵长阴柔的脸触着她的脸侧,轻缓的呼吸吹入她的耳际,伤感的气氛缭绕着两人。然而,温心雅的心却在这个时候,不应景的跳动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她的脸慢慢酿上红晕,身体僵硬的坐着,连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惊扰了肩头的柳太卿。

“温心雅,谢谢你,我那一天跟你说过吧?你救过我的命、帮了我不止一次、因为你的安慰我也振作过,看见你也感到很温暖,就算一直跟我过不去,但是我一点也没讨厌你,有心事也愿意跟你说,因为这样一直很感谢你。”

“柳太卿……”

“我和心雅你,要一直这样,做温暖彼此的朋友。”

温心雅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天啦,天啦,这是怎么回事?连跑完1000米都不会气喘心跳的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柳太卿,你这个家伙干嘛要靠在我身上。天啊,天啊,自己这颗心是怎么回事,难道也疯了吗?这个家伙看上去像男人吗?怎么会因为他而脸红了?她用右手抚着自己的脸,竟然滚烫滚烫的。

郑易山正在会议室开着例会,只听到一阵骚乱声,会议室的门被猛烈的踢开了,温言琛怒发冲冠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

“很想知道我是谁吗?十分钟后,会告诉你的。”温言琛挥起一拳打在郑易山的鼻梁上,郑易山被他出乎意外、却极度凶狠的力量打倒在地,温言琛不依不饶的走到他面前,一脚、一脚、又一脚的踹着倒在地上的郑易山。

还来不及反应的化工集团员工,这才纷纷上前阻拦,温言琛甩开几个拉他的人,对躺在地上的郑易山说:“看起来你很想跟我玩阴招,今天只是开胃小菜,以后会有大餐奉送给我的。”

郑易山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从会议桌上拿起餐巾纸擦着嘴角的血迹:“不用花十分钟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刚才你踏进我公司门口的第一步,就已经有人告诉过我了,就一点也没有怀疑吗?能这样没有太多阻拦的就见到我,能这样轻易的就打到我。”

“是想过,但我的心情就如你所见到的愤怒。”温言琛怒目相视:“破坏了我们汽车的刹车系统,害得我妹妹昏迷后躺在床上的人是你吧?所以,不会放过你的。”

“本来我以为温氏集团的温言琛会是个聪明人,原来也不过如此。”郑易山冷笑道:“今天的财经消息我看过了,说是京西商城要和你们温氏房产合作项目,因为这个消息那些银行又要给你贷款了吧?真没想到,你竟然有本事说动京西商城的柳烈焰,这点我低估你了。”

“只是这点低估了我吗?”

“确实,把原料的成分、说明、造成危害的实例证明都提供给环保局了,就这样让我们化工集团成为了高挥发事件的主要承担者,因为这些我们必须要整改停产,这点也是我低估了你。收集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看来是早就想跟我们集团过不去了,到底花了多少成本、人力收集了这些东西?又是用什么办法收集了这些?而这样处心积虑想要收拾我们化工集团的原因又是什么?这点我也很好奇。”

温言琛没想到,柳烈焰给的资料原来是花了这么多时间整理出来的,看来柳烈焰不过是借自己的手来弄垮化工集团,柳烈焰和化工集团之间难道也有什么事情吗?他看着郑易山说:“因为这样,你近期怕是没有办法打我们公司的主意了,我喘息的这段时间,就当成是化工集团最后的日子,好好的度过吧!”

“你喘息的这段时间,还是自己好好过吧!我一旦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情,会把温氏集团当成自己的成果,收获过来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温言琛转身向会议室外走去。

“等一下。”郑易山叫住他:“怎么办?这么多人看见你殴打了我,判定为故意伤害案的话应该不会太难吗?所以说,这一回虽然你让我停产了,可你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你妹妹昏迷住院,而你则要因为故意伤害案被起诉,看来不是一场你赢我输的战争,保守的说也是一场平局吧?”

“原来是为了起诉我,才想要挨打的。”温言琛轻蔑的说着:“损害他人身体的行为必须已造成了他人人身一定程度的损害,才能构成本罪,只是一般性的拳打脚踢、推拉撕扯,不会造成伤害结果的,则不能以本罪论处。先去验伤吧!看看我到底是让你身体残疾了、还是丧失了器官?如果没有的话,就算想告我,恐怕结果也不会让你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