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信守诺言……”,弟弟的话挥之不去,时刻在杜非然的脑海里提醒着,所以他的烟瘾变得更大了,只有被烟草麻痹着,他才会感觉到记忆并不那样清晰。

“杜非然?”温言安加重声音提醒他。

“我也记不得了。”

“是嘛?”温言安很失望,可她看到杜非然眼睛里的迷雾,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既然劝不了你,我就先走了。”

“杜非然,等一下,把烟丢了吧!烟抽到只有三分之一的时候就要丢掉,越后面有害物越多,既然一定要抽,就记住这点。”她思索了一会,继续道:“还有,真的不要让我失望,你也是非蓦最亲的人、是他活着、死去都想要守护的人,就算非蓦没有说过,他心里想的事,我也会代替他做完的。”

杜非然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只是情不自禁的想为他做一些事情,情不自禁的千方百计设想着他也许会说的话,我只是不想勉强自己忘记,如果真的忘不掉,我不想勉强自己,这就是我这样做的原因。”

“也许,非蓦生前千方百计袒护你是对的,至少在感情上,你真的有付出真心。”杜非然下了这样的结论,对他而言,这样的结论是不易的。

“谢谢。”她和杜非然认识了这么久,甚至在那一间房间呆了那么久,她从来没有听过他一句好话,她默默的回应,出乎意料得到杜非然的肯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说来也奇怪,那天和杜非然谈话后,温言安却意外的睡了个好觉,自从杜非蓦过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温言安缓缓坐起,懒懒的伸着腰,阳光透过纱窗直射着眼睛,明晃晃的灼人。她随手拿起床柜上的手机,几条来电显示醒目的提示着,柳太卿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过来。

她按下回拨键,长长的嘟声还没完结,就听到柳太卿兴奋的声音:“温言安,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不好意思,手机设置了静音,再加上今天是周末,起得比较晚,所以回电迟了点,找我有事吗?”

柳太卿在电话那头笑道:“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醒呀!今天没有事的话,我们就约会吧!”

“约会?”温言安问道。

“是,我被揭穿身份后和温言安小姐的第一次约会,在医院时不是要我把这颗心的记忆全部说给你听吗?如果想知道的话,就跟我约会吧!”

“可是……”温言安犹豫了一下,终是没能抵住对那颗心的思念:“好吧!在哪里见?”

“听说过”若灵琴室“吗?在那儿见面怎么样?”

“好的。”温言安知道那家琴室,是青年女钢琴家姚若灵经营的一家艺术、休闲类琴室,从早到晚常常会有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演奏师在那里弹琴。温言安是个很少关心音乐、艺术、娱乐的人,可是姚若灵在媒体的爆光度相当高,所以她多少有些了解。

她挂上手机,走到镜子前,用手理了下凌乱、蓬松的长发,挑了一枚淡紫色发环简单的扎了个马尾,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好似有些迷茫,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只是想到这点,她的头就隐隐的痛了,只痛快的甩甩脑袋,把自己利索的整理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刚开车到若灵琴室,就见柳太卿早早站在琴室的路口,温言安拐了弯停到他身边,按下车窗道:“你来的真早,约好的时间还没到,我这可算不着是迟到。”

柳太卿笑道:“以后约会的话,我每次都会比你先到,只有我等着你,永远不会让你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