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爽气。”柳太卿吊儿郎当的走到车门另一侧,用力拉了下,车门纹丝未动:“温言安,你干嘛把车门锁死了,不能搭个顺风车吗?”

温言安放下车窗,浅笑着:“非庶刚坐飞机走了,看来你没机会和他面对面说是非了。柳大夫,我已经答应了你第一件事,如果搭顺风车是你要我做的第二件事,我会让你上来的。这个是第二件事吗?”

“哎呀,你这算是说的什么话,在英国这是一种礼节,你不是……”话说了一半,柳太卿省下气力、咽下口水,因为温言安已经开车离开了。

温言安的手握着方向盘,柳太卿让她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南亚岛的结伴旅游。千想万想没料到会是这个事情,她的心里泛上不解。

温言安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温言琛走了进来。

他问:“真打算去南亚岛度假?”

“是啊!想去散散心。”

温言琛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公司里要留个拿主意的人,更何况杜非成的事还要麻烦哥哥多费心,怎么可以跟我一样丢下不管呢?”

“知道了。”温言琛坐到床上,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看。

温言安拿走他手里的杂志,问道:“哥,最近晚上很少见你出去应酬,特意在家里陪我的吗?”

“没有,我工作能力强,白天全处理完了。”温言琛撒了谎,因为担心她,他确实推了一大筐的应酬。

“哥,你可真能干。”

“当然了。”温言琛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我昨天路过首饰店,看见了一只戒指,特别漂亮,一冲动就买了下来。”

温言安靠近他坐下,侧头问着:“什么样子的戒指?”

温言琛慢慢打开盒子,六爪镶嵌法,各粒钻石呈新月型镶嵌点柱上,尽显璀璨光华。

温言安赞道:“这碎砖拼成一弯新月,真是漂亮。”

“喜欢吗?”

“喜欢。”

“那我送给你。”

“给我吗?”

“买的时候太冲动,又没有适合的人送,就便宜你了。”

温言安笑了笑,将戒指戴上手指:“大小正好合适,哥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收下了。”

温言琛也跟着笑了笑,起身道:“那我回屋了,你收拾完也早点睡吧!”

“好的。”温言安应着,看着温言琛走出了屋内、随手关上了门。

她摘下戒指,从皮夹里翻出杜非蓦的照片,表情温和的问着过世的那个人:“非蓦,你怎么从来也没有送过我这些?只会傻乎乎的把自己名下的股权,全部无条件转到我名下,这就是你这个傻子关于爱情的”佐证“吗?这样傻的你,我怎么会忘记不了,这样傻的你为什么我却忘不掉了?”

温言安在想,也许,杜非蓦也会一直在她的伤口中幽居,她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他,她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他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一夜无眠,天色刚露鱼肚白,温言安就轻提着行李往门外走去。

到了机场,时间尚早,她停好车在附近找了家西式餐店坐下,顺便查看了手机上的提示短信,大部分是柳太卿发过来的。

她想一下,把自己具体位置回给了他。或许当柳太卿开始对她的事指手划脚时,她就已经打算深究了。鲁迅曾说过:“肯以本色示人者,必有禅心和定力,所以,伪名儒不如真名妓。”,她觉得柳太卿这个人还不算虚假,如果一切都是他的本色演出,这个人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禅心和定力?她把他当成一个“洋葱”,她想知道,一层层的剔开他,最后会看到怎样的一颗心。

“温言安,有没有给我点份早餐?”柳太卿亲热的打着招呼。

“没有。”

他问:“知道我要过来,为什么也不点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