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定了。”杜非然不再说话,接着翻阅文件。

温言安也不多话,径直走到浴室冲洗了一翻,淋水器清洗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水声似乎有洗涤人灵魂的力量,她在脑海计划好明天的事,一定要从哥哥那个拿过那份全血和血清检测结果,然后通过媒介公开,让杜非成身败名裂、人人唾弃。

从浴室出来时,杜非然已经在地铺上睡着了,温言安犹豫了一会,睡到了床上。闭上眼,全是杜非蓦的回忆。她记得他说过……记不清自己身边来来往往过多少女人,也有过动心的、喜欢的、留恋的,只是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的扎到心底。

她的心里何时也多了一根钉子?不知不觉,从此再也拨不出来了,想着想着眼泪就出来了。于是,在地上假装睡了的杜非然,又是伴着一夜压低、痛苦的抽泣声昏昏睡去。

硕长的大理石餐桌,摆放整齐的餐具,又是新的一天。

杜皓苍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打量着温言安:“怎么眼睛红成这样,没睡好吗?”

“嗯,最近公司事情太多,所以睡眠不够。”

“注意休息。”儿子意外过世,让杜皓苍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我会的。”

杜皓苍环顾了众人,问道:“怎么这两天都没看见非庶和非成?”

邵雪回道:“四弟妹那个交响乐团巡回演出最近到英国了,非庶想着很久没见到太太了,就打算去英国一趟,非成这不也跟着瞎凑热闹去了。”

温言安面无表情,暗想着原来杜非庶的太太是巡回交响乐团的,难怪自己进杜家这么久,也从来没见过她。又盯了邵雪一会,看她正朝着自己笑着,寻思着纵火一事她可能并不知情,不然依她的个性,有事自当是摆在脸面上的!杜非成这个人心机难测,应该不会跟着去英国瞎凑热闹,八成是想避开自己,或者又图谋什么去了。

杜皓苍搁下筷子:“怎么也没事先打声招呼就出了门!”

“爸爸,他们昨天走的时候,你正好去爬山了。想着也就去个几天就回来了,所以就让我跟你说一声。”

“嗯,你们吃吧!我先回屋了。”杜皓苍说着就回了屋。

众人也没话说,只各自吃着早点,气氛死气沉沉。

温言安因为右手吊着石膏,左手吃东西甚是不便,胡乱吃了几口,见温言琛发了短信过来,便辞了众人去了屋外。

天气越来越热,温言琛打着空调正在车内翻看着一些资料,见她远远走了过来,忙收拾好东西,走下来给她开门。

“哥,我这个手也能开车门。”温言安挥了挥左手。

“多不方便,我帮你开就是了。”

“哥就是细心,谁要是能嫁给你,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是嘛?那你有没有想过嫁给我……”温言琛镇定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

“哥,别开玩笑了,快点开车。”温言安一边催他,一边从头下拉下那朵布料白花,把有些卷起的边角细心的按平整后,又重新戴到了头上。

温言琛从小到大早就练得七窍玲珑心,只道:“看来,真不应该跟你开玩笑,我还是好好开车吧!”

“哥,今天上午有个建材会议,对方指名了希望你能去一趟!我看着盛情难却,就帮你答应了。”

“建材会议?这种会去参加了也有没太大意义。”

“你不知道,是温姐姐的叔叔起的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一直这样帮衬着我们,这点人情还是要还的。”

“温心雅的叔叔?她那个叔叔可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整天就弄些这种不着边的会议,去的人十个有八个是冲着温心雅爸爸的名声,剩下的两个是瞎了眼,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