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念西风独自凉4(第1页)

豪门错恋木子李李 2016-03-03 03: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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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沛楠微笑着关上车门,目送她渐渐远去,全身的力气都在刹那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他背靠门,呆呆地立了许久。然后,转身走进房间。

他从唱片匣的最底层,取出一张搁进唱片机,就站在旁边,静静地听。那是个略带哀伤的女声,伴着银针的跳动,开始在他的耳边徐徐哼唱:“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啊,微风吹动了我头发,教我如何不想他……枯树在冷风里摇,野火在暮色中烧,啊,西天还有些儿残霞,教我如何不想他?”

他听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停下机子,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唱片。忽然,他抄起壁炉边的捅火棍,恶狠狠地砸下去。一下,又一下……直到整个唱片机都被砸得面目全非,他才当啷一声,丢开棍子。

齐子洵,你该死……你真该死……他的恨意如同烈火,灼得身心俱痛。他想不到,冷酷如已,竟在有生之年被一句话伤成这样。从这一刻起,他更坚信了一点:今生若得不到她,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将日以继夜、永无休止。

“对不起,丫头。”他对着空气,微笑起来:“你该知道,德哥哥素来是自私的人啊。”

若汐让副官远远地停下车,提着东西就要往外走。副官忽然从窗户里探出头:“岑小姐。”

“啊?”

“少帅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所以,请岑小姐多少体谅一些。”

然后,不待若汐回答,他就摇上窗走了。

若汐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进了府门。为防万一,她预先在梳妆台上留了小笺,但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子洵能否接受如此蹩脚的借口,然后在大家面前帮着遮掩。自从子钧出事后,她就没什么机会独自出门了。齐子洵整日牛皮糖似的粘着她,还美其名曰是在尽丈夫保护妻子的本分。

“汐儿你呢,好歹有几分姿色,如今世道不太平,万一遇到什么歹人,哭都来不及。所以,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道去吧。”他趾高气扬地搂住她的腰,笑得贼兮兮的。

若汐轻笑起来:这样甜蜜的谎话,任哪个女子听了不动心?

“岑若汐!”忽然,他的声音从旁边怒气冲冲地窜了出来。

“啊,子洵。”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哼,我若不在这里,怎么戳穿你?你买的胭脂呢?”他向她一摊手。

若汐心虚地提起盒子,亮了亮:“不就在这里了。”

“哼,挑了一上午,累不累?要不要歇一觉,再继续出去?汐儿啊,光看一家怎么够,不如把全城的店铺都逛过来,每种颜色选上一款,这样才配得上你三少奶奶的身份呢。”

子洵恶狠狠地瞪着她,想从气势上压倒这个做了坏事的小丫头,没想到若汐听完后,忽然变得异常镇定,眼睛一眨不眨地,只是直直地与他对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子洵终于绷不住了。他咬牙把她一把拉到怀里,气哼哼地问:“说,你到底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去见他了?”

看若汐什么都不说,只是冲他使劲地眨着眼睛,他更生气了:“难怪你费尽唇舌,原来只是为了绊住我。我告诉你,岑若汐……”他努力挤出阴狠的表情,捏着她的脸颊:“从今往后,你敢再玩这种把戏,我绝不会放过你。管他是少帅还是大帅,把我惹火了,叫他死得难看。”

若汐愣了愣,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开手抱住他:“好啦,别生气了,我从此听话就是。”

子洵闷哼了一声,昂头停了片刻,突然眼波一闪,唇就贴了下来。他唇间幽淡的茶叶香气,一下子,就沁进了她心里。一刹那间,她的眼眶发热:好吧,齐子洵,我也勉为其难,就随你一起过一辈子吧。

接下来的几日,齐家人各司其职。齐子钧看着还有些憔悴,精神却好了很多。偶尔,由悦然搀扶着,他会在宅子里慢悠悠地转转。齐夫人因与悦然生了嫌隙,眉眼间对她颇为冷淡。而齐子洵每天都要耍一遍小孩子脾气,非要若汐好话说尽,这才懒洋洋地拿起刻刀。有时,雕了一半,他会突然抬起眼,随口问上一句:“汐儿,你对楚沛楠到底是怎么想的?”片刻后,他又低下头自言自语:“算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

“是了,是了,我心里只有你。”若汐哑然失笑,听得多了,便开始生出鬼心思。一看他又有大发感慨的兆头,就急忙走过去,在他的脸侧亲一下。子洵红到了耳朵根,冲她一个劲儿地甩手:“别闹,我在给你的宝贝德哥哥做事呢。到时交不出货,他非要我把你抵押出去,我可舍不得。”

美满如此,夫复何求。

齐府似乎在暂时的迷失后,又回到了正轨。唯有子伶一人,在无人时蹙眉不乐。

自新年时相会过一次,她已近十天没有见到楚沛楠的面了。她知道,在此类游戏中先沉沦者必落下风的道理,她也知道,以楚沛楠的性子,不主动找她,已是隐约的婉拒之态。但她就是沉不住气,一次又一次地去他的私宅上等着。而他,竟真的,一次都没有来。

待她回过神时,脚已立在市长官邸门前。门口的侍卫用暧昧的眼神瞟她,她忍住气,客气地说:“请告知少帅,齐子伶有急事相商。”

侍卫嘻嘻一笑,转身就走。过了一会儿,板着脸出来:“齐小姐,少帅说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等他忙完这几日,会抽空见你的。”

子伶满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来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你告诉楚沛楠,今天他不出来,我就一直立在这里!他不嫌丢脸的话,就试试看!”

侍卫变了脸色,鄙夷地轻呸了一声:“哼,你们这些女人,没本事抓住少帅的心,就只会耍无赖,为难我们。”

子伶从没受过这等侮辱,气得全身都开始发颤。她攥着拳头,就那么笔直地立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楚沛楠出来送客,这才和她打了个照面。一刹那间,她坚持了半天的倔强如同沙堡遇水,悉数崩塌,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哀伤而绝望地盯着他。

沛楠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伸出手,拉着她往里走。她冰冷的手指,缩在他温暖的手心里,一种恍若隔世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楚沛楠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懒洋洋地开口:“子伶,粘得太紧的话,我会心烦。”

“楚德昭,你别忘了,是谁先来惹我的?”她瞪着眼睛顶过去。

哟,齐子伶,真瞧不出来啊。沛楠饶有兴味地扬起眉毛,凑近她,用一贯的低沉语调,轻笑道:“哦,你生气了?”

子伶愤恨地别过头,泪经不住顺着眼角往下淌。她正想擦,沛楠已凑上去,正吻在她的侧脸上,她的手指如痉挛一般不住颤动,直到他的嘴唇离开,还回不过神。

“原来,你的眼泪是这个味道。”他轻而易举地,把颤抖不已的她拉进怀里:“子伶,这几日,你是不是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