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颜说:“不,如果还有来生,我们……最好不相见……”她抽回自己的双手,“孝元,我们,再也不要相见了……”

夜晚回去医院的路上,路颜去了趟墓地。

半年时间,路擎天的墓碑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路颜却没有来过一次。

她静静在路擎天的墓碑前坐了许久,将手中的两束花一一放下,她看了一眼旁边,母亲的照片,黑白像上笑脸与路颜有七分相。

双墓并排,她对路擎天说:“爸爸……这一切,都结束了。”

回到医院,路颜坐在黎井笙身边,用毛巾细细的擦拭着他的手臂,还有宽厚的手掌。

她将手指放在他的手掌上,五指对着五指。

他的手掌整整比她大了一圈,她将手蜷住,窝在他的手掌里,就像一枚胚胎窝进母体中。

往事在每天重复窜入脑海中,她将头埋进他的手掌中,呜咽声渐渐溢出……

第二天早上,路颜去景园买早餐,遇到了王希之。

男人醉着趴在里面的桌子上,婆婆早从南方回来,好些日子,路颜一日三餐都吃景园的饭菜。

婆婆指着王希之说:“这孩子心事重,哎……喝酒,哪是解决的办法。”

路颜淡淡的看了几眼,对婆婆说:“您打电。话叫人来接他回去吧。”

“嗳。”婆婆应了一声,要出门,却愣在了门口。

路颜跟着,停在婆婆身后,就见屋外,有个女人站着。

纤瘦的身材,玲珑有致,脸颊精致而美丽,有几分眼熟。女人看到路颜也是一怔,仍是站在原地。

路颜提着食盒,走过去。

“王希之在里面么?”女人倒是胆子大,直接问路颜。

其实,她不用问,路颜也知道她是来找王希之的。

路颜轻轻颔首,“他在,不过醉了。”

女人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家伙,真是不该这个时候来见他!”

路颜不想多管,饶过她,便往自己的车走去,可女人却叫住了她,“路颜!”

路颜停住,她知道她的名字?

女人又问,“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路颜这才回头,仔细的将她看了一遍,不解。

女人笑如夏花,“我叫TIME,中文名,简小时。”

双眼大睁,路颜怔楞的看着简小时,这份惊讶却也没有持续太久。她思索着,便能将这些都解释通了。却难怪王希之没有在黎井笙出事之后对御擎下手,只因为,简小时没有死,她回来了——

简小时走近路颜,又有些尴尬,她道:“原本……我们应该早点见面的。”

脑海中闪过一抹画面,路颜淡淡说:“是,你是该早点出现的……”

这一切的误会,就彷如早就注定了的。

她与黎井笙,注定要遭此一劫。

拿着食盒到城郊的医院,路颜去看望了严淑茗,喂了她清粥。

严淑茗眼神呆滞,看着路颜,却叫着路芝的名字。

医生说,路夫人这病,是心病,受了刺激,不肯面对现实,慢慢来吧。

路颜转过身,替严淑茗掖好被角,哄了她,说:“妈妈,你好好睡觉,明天我还来看你,行么?”

严淑茗有些高兴,点点头,闭上眼睛。

齐亮打来电。话说后天有个晚会,林算子上任御擎总裁,大摆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