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为纠结心中的不快,也不会忽略她最近的反常,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门。

而路颜却不然,这之前,她对黎井笙是困惑,这之后,是释然。

没了小豆丁,好像一些都回到了从前,但又觉得失去了些什么。

从知道他的存在到现在,将近一个月,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时刻护着肚子里的东西,而现在,她只能将那张只有一颗豆点的照片藏在最隐蔽的地方。

吴箐倒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路颜出事,她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路颜在医院的时候,她去看了,被黎井笙的冰块脸冻在外面。

幸好路颜叫她,黎井笙才让了道。

路颜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吴箐看一眼,便心疼道,“我那天真不该走。”

路颜说:“我是被人盯上的,你不走,只会一起遭殃。”

过后,还是让吴箐照常上班。

三天期限到。

路颜回了家修养,早上,华扬双眼充血到泰和湖别墅,黎井笙起床,正对着镜子打领带。

“人在湖边。”华扬直接说。

黎井笙手指一顿,漫不经心,“放水里了?”

“是。”

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线,领带扯好,他说:“先泡上一天,晚上我过去。”

华扬点点头,出门。

黎井笙回到卧室。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似乎不怎么安稳,眉头紧皱。

他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额头,额上的温度已经正常。

昨晚回来的时候,路颜发了烧,一整晚,迷迷糊糊。烧退了,黎井笙终于放心,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起身。

到晚上,泰和湖一旁的废弃仓房。

黎井笙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腿,紧盯着水中血糊糊已经看不出模样的野狼。

“在南洋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变成了鱼,可现在我给了你一天时间,你也没从这湖里游走。”

他冷漠的声音回荡在仓房中,阴涔涔。

野狼抬头,黑漆中,只看到他一双眼睛尚存一点亮光。

“呵……我就知道落到你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有本事……你……你杀了我!”

黎井笙嗤笑,“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我还没玩儿够呢。”

他倾下身子,干净的皮鞋踩在野狼放在岸上的手,便听一阵哀嚎声响起来。

“黎井笙!你……你不就是心疼我搞你老婆么?恩?你疼吧!哈哈哈哈……我知道!你老婆肚子里还有你的种呢!你!你他妈杀了我啊!”

野狼骂着,希冀着激怒黎井笙,这苦也就少受一些。

可黎井笙偏偏不能如他所愿。

他弯下腰,看着他,“说吧,是谁让你劫了我的东西?”

“哼……你不是知道么?”

是了,果然是江昊天和路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