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舍不得男朋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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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三年过去了。

在伦敦的三年,每每想起没有江南兮的候机厅,总不能自已地慌,后来才知道思念也能让人发慌。

伦敦常常处于烟雾缭绕的这么一个环境,潮湿的夜里,我常常做梦去时光隧道,把所有的遗憾全部重来一次,气喘吁吁地搞定了一切,却发现忘了回来的路,一惊一乍地醒来,看见枕边的苏魅,才惊觉,所有的所有都仅是梦一场,这个世界仍旧没有改变。

餐厅老板的儿子追求苏魅,每天一束红玫瑰,苏魅自是乐在其中,我常常在旁哼唧着泼她冷水,俗啊,俗啊。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那是心意。

我便会翻她瓶底,追问着她安放在床底铁罐中的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总会躲着我,不置一词,隔天便能在屋外的垃圾桶看到仍旧鲜艳的红玫瑰,独自妖娆芬芳。

她心里肯定住着一个人,可是三年的相处,她依旧不曾对他提及半分,我也便不追问,一切发生得那么顺其自然。

在伦敦,我还遇上了一个男人,他叫秦彦宇,是上海人。

那天的天色灰蒙蒙的,还飘着濛濛细雨,趁着假日,我撑着伞,只身走在伦敦的街头,想去看看伦敦的街景和建筑,就在特拉法加广场,我遇上了他,那个带着一脸坏笑却让我无比温暖的男人。

说实话,没见过长得那么细致的男人,高鼻梁,大眼睛,薄嘴唇,皮肤白皙,个子很高,很瘦,他的好看与江南兮的好看可以说是不同范畴的,不可同日而语的,说也奇怪,竟没有半点奶油味。

他的声音高不成低不就的,我不是特别喜欢,但是我爱上了他的呼吸声,每一次换气喘息,甚至吞咽口水的节奏都跟我的习惯一致。

大抵是出于那种乡土情怀吧,我对他并不抗拒,甚至是有点热烈的欢迎。

我们各自撑着伞,在广场中央对望了几秒,尔后,竟不期然地“扑哧”地相视而笑。

不远处,几个年轻的男孩骑着单车飞跑,左手紧紧地握着鲜花,大束的,玫瑰的清淡气息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在广场上空扩散。

等我站到他身旁,嗅着残留着的丝毫的玫瑰清香时,那种味道已然扩散开了,被搅动的空气已经找不到它的气息了,唯有那几张少年的笑脸留在空气里,那自顾自陶醉的模样令人艳羡,那是属于孩子和成人之间残存的连接着的幸福,过了这个年龄便不会再有。

那天,是他送我回的家,互相留了个电话,我以为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与他见面了,不料,第二天的晚上,天依旧下着濛濛细雨,我打工的那家餐厅打烊了,走到家门前的那个巷口,路灯下站着一个连睫毛都湿润的清瘦男子,咧着嘴冲我笑,牙齿白白的,非常整齐。

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笑得那么的开怀,那么的肆无忌惮。

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平常,他喜欢开玩笑,吊儿郎当地耍玩着我,也爱给我唠叨大道理,每一次我都不能反驳,因为他好像很了解男人,甚至比我更了解女人。

他说男人有一个情人的是人物,有两个情人的是动物,没有情人的是废物,他说男人可以承受自己的负担,留给女人独自面对自己的问题,他还说人,特别是女人,对她们来说誓言远没有一张CD口红来得真实,该卖的都出卖了,剩下的便只有回忆。

他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他会怎么样?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上话,因为我自问并不是特别了解男人。

他刮了刮我的鼻梁,歪着嘴笑了笑,告诉我说,如果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他就只剩一半了。

我摸着常常被他偷袭的鼻梁,心里微微落寞,我轻声地告诉他,如果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他只剩一半,那么,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明显地愣一愣,一把揽过我的身子,起伏着胸膛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真可爱。

很久以后,当我独自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些感情我做得过了。

印象中的秦彦宇总是记不大住我的名字,常常唤我做“喂”,要不就是“女人”,我会朝着他大吼,我叫宋夜凉,不叫喂,也不叫女人。

这时,他会摆出那款坏坏的嗤笑,给我吼回一句,我不记得了。

他偶尔西装革履地开着名车载着我到处游玩,偶尔又穿得像个混混般骑着自行车围着我转,充满了年轻的气息,我常常嘲笑他不知廉耻,拉下脸皮装年轻,其实我压根便对他的背景和年龄一概不知,他总会不动声色地用他那只修长健硕的胳膊圈围着我的脖颈,威胁我收回说过的话。

日子久了,苏魅也跟他熟络了起来,但是却不曾听苏魅说过秦彦宇如欺负我般欺负她,我想那大概是认识的先后次序问题吧,也便没放心上。

跟秦彦宇相识一年后的一个清晨,他开车到了我家门前的巷口,身子倚着车头,双手插袋地等着我,看到他后,我微微吃了一惊,他把我塞进车内,郑重地告诉了我关乎他的一切。

原来他与江南兮一般大,那一年正好28岁,而我也已经23岁了。

他是几年前移民到英国的,是上海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却终年不回上海,只派人手管理着,或者网上办公,我问他为什么一次也不回上海,他怔了怔,笑着敲了敲我的头,说我是八卦的女人,我再怎么追问,他一律用他那点伎俩敷衍我,这件事最终落了个不得而终。

在伦敦的第一个生日是苏魅陪我过的,那时候还没认识他,而第二个生日则是秦彦宇陪我过的,知道我的生日日期时,他的反应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朦朦胧胧地便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在那家在叫“betty”的酒吧内,江南兮的反应。

他送了我一条十分名贵的蝴蝶钻石吊坠项链,我大惊,立马把宝蓝色的礼盒推回他的胸怀,本是嬉皮笑脸的那么一副面容“咻”地变得深沉,他抱过我的身子,我脸上一热用地推着他,他愈发地收紧了臂膀,在我耳边呢喃,人,磨磨就成熟,我希望你能像蝴蝶一样自由地翩翩然飞翔,可能会脆弱,但是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有意义。

物质奇缺的年代,痛心疾首的事实,我一时兴起把我的故事告诉了他,那份连苏魅都不谙的感情,我坦荡荡地把它展现给了秦彦宇,独独除却江南兮这个名字。

那晚,他走前留给了我一句话,万劫不复的是女子,十恶不赦的是这世间的男子,但是女人是这世间最有韧性的生物。

在我怔愣的那一霎那,他的车淹没在夜色里,那一晚,天空清澈透明,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那段岁月,我活得像个孩子,着实无忧,他的出现,会于不经意间让我忘了江南兮的好,仅仅一瞬,我都已经觉得神奇,我想这便是这个男人最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