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和吴威的纠葛基本尘埃落定了,讨伐吴威的呼声渐渐散去了,主人公也将渐渐被人忘记,网路上从来不缺乏最新的热点话题。

梁晚书整理好辞职信,站在大楼下仰视这个钢化玻璃的怪物时心中还忐忑地举棋不定,走进企划部的办公间时反倒松了一口气。

凌煜去了日本参加年度美妆大赏,要在日本停留三四天。梁晚书将辞职信交给irina,和同事们道别,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整理和下一任总监助理交接工作的文件。

做好了收尾,她抽出一张粉红色的便签,一边咬笔头一边写:“嗨,你好,我是你来之前的总监助理,这里有一些小tips希望能帮到你。凌总监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

梁晚书想了想,在句子末尾又加了两个感叹号,继续写:“每一根铅笔尖要削成一厘米的长度,虽然有时你忘记了他会默默自己削。咖啡要不加方糖奶精的清咖,不过加了糖的他忍耐着笑纳,心情好的话还会称赞你。还有,他在专注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打断他的思路,虽然他不会发脾气,但会推翻自己之前的所有想法重新来过,直到想出一个认为最完美的方案才肯罢休。总的来说,凌总监会是一位…

写到这里,梁晚书握着笔停止,便签的位置不够了。拖着下巴,手指间的圆珠笔一下一下地轻敲桌面,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磨砂玻璃后的房间。

梁晚书在粉色便签的背面写上“良师益友”四个字,然后将便签夹进文件夹里,最后看了一眼工作了短短两个月的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好像有点小伤感呀……

于是回去公寓的一路上,梁晚书都情绪恹恹地靠在车窗边潜水看帮会群里大家热热闹闹地聊天,手指下意识地在群成员列表里流连,最终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毁誉的个人信息。

看上去他也和她一样,实在懒的可以,什么资料都没填。

原本梁晚书还因为暗搓搓的视奸有点小激动,眼下顿时地失落地呼了口气,关掉了信息栏继续围观大家闲聊。

总觉得……有他在的帮会群,哪怕他不说话,气氛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夜色迷醉,觥筹交错的酒会上,凌煜端着酒杯站在一边,微低着头静静喝酒,假装没有注意到年轻女士们抛过来的邀请信号。

“叮”一声,手机收到一条提示,“特别关注人:云归向晚刚刚浏览了您的空间”。

他轻轻晃动酒杯里红琥珀般的液体,嘴角渐渐噙满了笑意。

辞职以后梁晚书彻底闲了下来,经纪人暂时还没有发来工作通知,她便心安理得地窝在公寓里宅了一段时间,小日子惬意的很,唯一头痛的事情就是爸妈总是念叨着要请凌煜来家里吃饭。

趁着这段时间,她将游戏里的装备提升了不少,勉强能跟上大梯队。毁誉依旧每天晚上才会上线,有时陪她做做日常,挂着一身一百多万的悬赏,前呼后拥。梁晚书看着包包里买下的那个烟花,似乎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安安静静地放给他看。

她总错觉毁誉的奶妈团是不是感应到了她怀揣的小心思,每次她刚打好腹稿准备开口,一群五彩缤纷的姑娘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扑楞楞地将她挤去了一边……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只能勉强看见毁誉头上的那两根蟋蟀须须般的红缨……

她真的只是想炸个烟花表示下纯洁的友好和感激而已……

桂圆大概在下电影,两个人用一个网,游戏里人特多的地方就卡得不行,想了想,梁晚书决定神行去坐忘峰继续发呆。

啊,世界终于安静了,她深深呼了一口气。

梁晚书正在雪地里追着几只小梅花鹿玩,卧室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经纪人打来的,通知她下周的工作行程。她的思维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的“网红”设定,有些跟不上节奏。经纪人见她不愿多聊,便只嘱咐了几句,也没有多唠叨什么。

等她坐回电脑前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重伤的灰名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旁边还站着一个丐帮、一个明教、一个唐门和一个五毒奶妈。

梁晚书默默爬起来,血线还没恢复就又被唐门一下击杀了。她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并没有打开阵营模式啊……于是将鼠标移到来历不明的三人身上,咦,都是同阵营恶人谷的呀……

然后她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人加了仇杀……或许是冲着毁誉来的,因为杀她一个小七秀根本不用三个人一起出动还带个奶妈吧。

她和毁誉的秘密基地还是暴露了吗?

梁晚书默默关掉了自己的帮会被击杀喊话,然后就静静躺在地上看着空阔的蓝天,反正她只是发呆而已,站着和躺着也没什么区别……

见她不做声,旁边站着点四个人不淡定了,丐帮说:“你倒是起来啊!”

梁晚书哼了一声:“起来给你们杀吗?我躺着挺舒服的。”

毒姐:“别这样,你们慎独不是很厉害的吗!快叫你们帮主大大来!>。<”

梁晚书坐在小板凳上笑:“毒姐姐,要见我们帮主大大可是要排队的,他现在在扬州城答谢给翩然募捐的朋友呢,现在过去的话说不定能排队1000以内哦。而且我们慎独的孩子都自力更生,不抱帮主大腿哒。”

明教:“……”

四个人彻底没声了,围着她坐成一圈,大概是在团队频道讨论。十几分钟后,四个人终于神行离开了。

梁晚书左右看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发呆大业。

没过几分钟,就见毁誉那一身银色铠甲出现在雪松之下。

“被人欺负了?”

梁晚书摇摇头:“我一直躺着不起来,没给他们欺负我的机会,他们觉得无聊就走了。”

毁誉:“……他们几个人?”

“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