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噩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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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春日也就跟着时不期而至,除了化雪时冷的歌舞厉害,别无其他的新鲜可言。尤其是对深宫中的女人来说,春日还不如冬日好。至少冬日还能得炭火温暖,春天却总像是叫人活在催眠里一般,心里知道已经到了万物消融的时间,外头晒着烈日,身体却还要承受冰霜寒冻。

冷镜近来已经逐渐恢复了之前的习惯,时不时带着一两个格外受宠的妃子,去宫外游玩,还有薛天意一直被人遗忘却还在不肯死心的日日吵着要见皇上。

“骨子带的就是贱命,想改也改不了,还自以为讨好了薛氏就能让人以为她是天生的贵族血统,生下来就是薛太傅的嫡长女。”

“哟,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当年皇上被她弄得五迷三道,她怎么会有机会当上皇后,她的妹妹薛天香是容貌身段都不输给她且性格温婉贤淑,是个合适皇上的上佳人选,谁知死的早了,……”

刘太后半眯着的一双凤眼突然睁开,从躺椅上起了身,看着身边的太监总管慈心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不说这个哀家还不觉得生气,一说起来哀家就记起当年听说是薛天意处心积虑顶替了她妹妹先入了宫,后来你以为好好一个不沾染是非的女子会死的那样蹊跷里头就没人指示?”

慈心惊觉说错了话,脑袋也低了三分,生怕真的惹怒了太后,她会和那天的宫女一般,横着从这宫中出去。眼见太后欲起身行走,她急忙上前扶住太后的一只手,那模样比平日里多发了月供还乐呵。

“哀家大意了,那时薛天意还不像现在这样满脸哪怕是堆着笑容都叫人觉得她背后流着一水儿的坏水。也许是哀家老了,心思不比以前活络,才会疏忽将她放入了后宫里,还得庆幸的是,她却不曾动过皇位的主意,否则……”

慈心只注意到,说话间,刘太后的脸色比起方才那一阵,已是好了许多。却不曾真的会意她话里的意思。

刘太后如今还不到年过半百的年纪,六十大寿也还需等到明年,对她这个于宫中几起几落的女人来说,她早已经将宫中的一切看的透彻,何谓天命?她的命运从来都是自己在做主的。

世人看后宫仿佛像是再看一出匪夷所思的大戏,永远猜不透结局会是怎样。正如当初,群臣皆反对冷镜登基,说先帝死的不明不白,而冷镜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刘太后又实在出身卑贱,那些人用这个借口想防止冷镜登基,还希望刘太后能有自知之明,劝住冷镜,而今再次想起冷镜登基大典之上的情形,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刘太后深知,即便成了皇帝,这帝位也不一定就一直是属于冷镜的,一切只需一个时机。过于精彩的一生中,什么都是需要时机的。

记得当年先皇冷隆在夏日里带着一众妃嫔去行宫避暑,那时在刘太后分到的的院子里居然是所有嫔妃里最好的一个,那时她位份颇低,入宫也才不久,难免疑惑起来,不知道是先皇特意安排还是巧合。但后来却是少女般的欣喜战胜了准备去核对一番的心思。

那院子可真美,景致也是所有院落里数一数二的,白日里阳光虽能照到但因为是临近河畔所以并不觉热,只是这样的欣喜尚未延续一天就被人打醒了。

原来那时是太监马虎安排错了屋子,误将佘贵妃的院子写了去给刘太后住,所以才会闹出这场乌龙。但最后受苦的却是当时位份很低的刘太后,她还记得那日里院中央的花瓣纷纷凋谢趁着秋日和煦的阳光散落一地,她却被佘贵妃的侍女一记耳光打的晕头转向,反倒成了先帝的笑料?让他龙颜大悦。

佘贵妃随即上前来惩治了她的侍女,然后同刘太后致歉,却是还未等她开口,先帝就已经说此时是小事而已不必动辄叫贵妃道歉,坏了规矩。

当然她的侍女打了刘太后也是僭越,却无人提及,她便懂得陪着笑脸说自己没事。因她那时觉得自己恐怕不会有幸得到先帝宠爱,即便偶尔可能会被宠幸吧说得的荣宠也许还不及别人一般的多。

刘太后信命,所以不愿多做挣扎。

后来也是偶然一次经过此处,看见正值青春美貌的佘贵妃将一头墨玉般的长发披散到腰间,而头上却戴着一朵不俗的牡丹花,从远处看上去那画面像极了一位误落凡尘的仙子翩然而至,她身边则是先帝在笑着看她满脸的宠溺。

她猜想也许佘贵妃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一个区区的侍女如果不是事先得到了主子的授意恐怕还不敢如此造次,单看她爬到那样的位置上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若是自己手下的人都调教不好,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仅凭恩宠当上了贵妃呢?

只是天子未必在意之前,女人们看做战场的地方却只是他下朝休息的消遣之地,既然是为了消遣那么就不必用脑去想太多,他要做的只是出现就可,其他的便是他的身份决定下的,也只有他能做到什么不给却也如什么都给了一般。

想必先帝就算是知道,他与妃嫔们的往日恩爱皆是来自于算计那又如何,只有知道深宫中有多艰难,才知道原来比起让皇帝爱上自己,更重要的反而是如何用这东西换取更高的利益。她也经历过,眼看着来往于自己宫内的新人越来越多,每日不能安眠的过去,也是那时才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做皇宫,那便是,女人只会越来越多,而男人就只有独独那一个,所有宫中女子的荣辱都与他息息相关着。越来越往后,那些争宠夺爱也变的一目了然起来,她们互相间争夺为的不是什么恩宠,而是生存。

他若是待你好这皇宫里上上下下都会对你好,否则你就等着看别人脸色骤变比天还难预测阴晴吧,谁也不想饱尝人情冷暖,亦不愿在寒冬暖不到手,所以就只有参与每一场无形的争斗,方能过好这里的日子。

刘太后她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用金银珠宝买通了先皇身边的太监,打听清除他每日会去些什么地方。然后就有了那日,被传侍寝的经历,想想也觉得不值得,如果她花费心机就是为了得到别人几年前就已经得到过的东西,那还不能算是赢了吧,更何况自那之后就再?没有轮到她去侍寝的时候了。

如果先皇泉下有知,恐怕会对刘太后以及这些后宫中曾经侍奉过他的女子失望至极吧,想必当年他也始终猜不透后宫妃子的的心思,或是压根没有去猜测过,以为她们为的不过就是求一个高位,事实看来却并非如此,任凭他如何想,都想不到当年那些一个个表面上如此美好的女子,实际是在处心积虑的策划每一步。包括想着接近他,赢得他的心,都不过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得好处往自己脸上贴金,满虚虚荣心罢了。

走了一会儿,刘太后也不愿继续往前走了,往事对于她来说并无太多回忆的价值,正如朝代会更替,坐上皇位的也不会一直都是那一个。

谁知回到自己宫中刚准备午睡小憩片刻,却看到皇帝冷镜已经不动声色的坐在里头侯着她了。这宫中的宫女一准儿看出气氛有些不大不对劲,生怕挨骂挨罚,所以上茶也上的快些,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茶和几样糕点,冷镜瞅着一个刚要退下去的宫女,冲她笑了笑,那宫女立刻神色慌乱,低着头退了出去,不敢多停留片刻。

上茶之后冷镜端起茶杯撇了撇嘴问道:“母后今日给儿臣喝的这茶叶,看上去和一般的茶叶有些不大一样,果然还是您最疼儿臣。”太后刚想似平日一般,冲他温柔的笑一笑再问候一声,却不料冷镜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母后你难道不想知道,儿臣为何在这时前来打扰母后清修?母后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心内狠狠一颤,聊想到最近冷镜的太过正常,这背后是否是隐藏着什么阴谋,不过想来冷镜已经能自行来到这里,他所准备的事便已经到了非说不可得地步。

“后宫一到春至气氛就有些沉闷起来,也许是宫中的人过节过久了都懒散了许多。你们这帮奴才好大的胆子,看不到茶已经凉了么?还是要让哀家亲自给陛下沏茶?!”

“奴才不敢!”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的奴才,不过片刻就纷纷退出去重新沏茶准备茶点去了。

刘太后和冷镜身边也就留下了几个心腹,方便他们母子说话。冷镜看似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斟满茶水的茶杯,实则是在静待时机。

“母后的宁神香可用完了么?”冷镜淡淡问道,眼神却只盯着茶杯里的茶叶若有所思。

“之前的一批已经用完,不过内务府那帮奴才还算懂事,知道哀家这颐康宫里时常缺东少西,所以没多久就给补上了,只是经过上次的事之后太医建议哀家没有必要就不必每日焚香,否则你说这人成天昏昏欲睡的,想事情也想不明白,还不如不熏香的好。”刘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冷镜的心思,他看上去已经不再提起陆七夕,可是心里只怕对陆七夕还余情未了,男人都是一个性子,越得不到的即越觉得好,尤其好的则是别人手里的东西。

“上次?儿臣竟然有些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过宁神香还是别用了,就如太后所言么,这东西用多了容易让人头昏眼花,加上太后年纪已经大了,有时候看不清人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只怕也会一并发生,儿臣倒是知道一个手艺不错的调香师,且是太后的旧相识,之前见过面的,太后只需说个时候朕便安排她入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