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睁开双眸，那一瞬的冷漠与残忍，让依言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这不是鹿晗该有的目光……

腥红的眸瞅着她，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度，双唇红得妖艳，唇角勾起一抹狂佞的弧度，冷若冰霜。凝着她，他冷酷，狂傲，不遗一分情愫。

在他冷漠的目光下，依言僵住的手，竟微微颤抖。

强压下心头惊愕，她终是将手落下，像平时那样抚上他的头，关切的问，“鹿晗……你有没有受伤？”

倏地，他偏过头，抬手抵住她，十分缓慢的，将她的手一点点推开。

依言整个人呆住了，望着被他毫不留情推开的手。

鹿晗慵懒的站起身，半眯的眸扫过她，低沉的磁声依旧悦耳，勾动人心驰荡，可无形中挥发的凉薄冷意，又阻人于千里。

依言艰难的目光从手上移开，不解的凝向他，“鹿晗……”

他唇角的弧度又扯上几分，凑近她，习惯性的用鼻子轻轻嗅了下，接着，抬起头，“沾上其它男人味道的女人，我不喜欢。”

转身，踏着一地慢慢干涸的血迹，走向门口。

依言的心跳倏地漏掉一拍，怔愣着站在原地，凤眸瞪大。

不，这不是鹿晗会说的话！这不是那个宠她疼她，即便她伤他遍体，他也不忍心责备她一句的鹿晗！

不，不是他！！

依言猛地转身，追上了他，拉住他的胳膊，“鹿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冷淡，像个陌生人。甚至，隐隐还听出一丝憎恨和厌恶……

鹿晗头都没回，抽出手，不想再被她碰触似的，“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他冷漠，绝情，不留一寸转圜。

“鹿晗！”依言真的生气了，很气，很气。

他在开玩笑吗？如果是，那一点也不好笑！

“鹿晗，你这是怎么了？”依言绕到他身前，瞪着他。

鹿晗将冷眸调向她，玩味似的嚼着她这句话，“怎么了？”一抹艳极的冷笑溢出唇瓣，漫不经心的说，“以前的鹿晗，是个傻瓜，是个笨蛋，活该被人踩在脚底！”视线又冷下几分，对着依言，这个他曾经捧在心尖上疼的女人，除了厌恶她的欺骗，他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现在绝不会。因为……他醒了。”

越过她，一眼都吝啬，径直走出大铁门，丢下一句，“烧了。”

吴亦凡也从些许的怔愣中回神，立即应声，“是。”

依言杵在原地，脸色变得苍白。

他说，他醒了……

他醒了……

是否证明，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