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玩笑？”依言笑了，眸中却无半点笑意，“吴世勋，这种无聊的游戏，不适合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限这张欠条。当然……”她笑得更艳了，月光下，美得令人窒息，“你也可以撕了它，我不介意。”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吴世勋却侧身拦住她，“凌依言，你在逃避什么？”

依言不由得警惕的退后一步，想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吴世勋根本不想放过她似的，又逼近，微眯的眸，透出猎人般锐利的光泽，攫取她的目光。

这个女人是迷，从遇到她的那天起，她就牢牢占据了他的视线。

为了不再让自己受到蛊惑，他想解开这个迷。

现在。

依言不断靠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冷眼睨着他，声调没有多大起伏，“我需要逃避吗？”

“呵呵，”吴世勋笑了，伸手，捏住她精致的下颚，“别考验我的耐心，后果并不是你我乐见的。”

依言玩味似的嚼着他的话，“你的耐心……”抬起眸，不无嘲讽道，“你的耐心长久，要视利益而定。对你来说，可以拿来衡量的，永远都只有利益。其它的，一文不值。”

无视吴世勋已变愠怒的俊颜，她伸手，慢慢抚上他的胸口，食指直指他心脏的位置，无意识的划着圈圈，眸光愈渐冷漠，“这里，住着一个恶魔，会把所有你不在意的人，都狠狠的，撕成碎片。我不想成为下一个，也不会再成为下一个。”

吴世勋倏地抓住她要缩回去的手，紧紧的，笑容残忍而阴沉，却又隐隐泛出某种强烈的欲望！

想要将她俘获的欲望。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强势的身体压迫着她，将她逼到墙角困在胸前，放肆的目光，像似情人的手，在她脸上一寸寸游移，抚着她的眉眼，她的鼻，她诱人犯罪的唇……

“那你现在猜猜，我在想什么？”

依言捏紧搁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克制着胸口的起伏，倏地，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身子顿时僵了住。

感觉到什么似的，吴世勋慢慢转过身……

深夜，街头，一身单薄的孤寂。

仿佛不能理解眼前的画面一样，鹿晗歪着头，用懵懂不解的目光，定定地望着依言。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几乎是下意识的，依言猛地推开吴世勋，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吴世勋。她那么急于撇清，想要证明什么一样！难道，跟那个废物相比，他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依言快步朝鹿晗走去，“鹿晗，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世勋冷酷的眸，骤然眯紧，怀中突来的凉意，让他堆积在胸口的怒火，泛滥，成灾。

目光紧随依言，在她来到面前时，鹿晗一声不响的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掏出手帕来，擦着她的双手。只要是被吴世勋碰到的地方，他都细致的一遍遍擦拭，像要抹去什么脏东西。

“鹿晗……”依言忍着手背上薄薄的刺痛感，抬头望着他专注的面容，想说什么，却只是徒劳的张了张嘴。

直到擦得满意了，鹿晗紧抿的唇角，才露出一丝好看的弧度，随手将手帕扔到地上，牵着她手，扭头就走。

盯着地上的手帕，吴世勋突然笑了，笑得充满嘲讽，残忍，“你擦得净她的双手，能擦干净自己肮脏的身体吗？”

鹿晗脚步一滞，眼眸瞪大，倏尔紧缩的瞳孔，开始出现狂乱的血丝。

似血，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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