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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要塞群,大小七座加固要塞,动用11枚20号钻地弹,损失三架俯冲轰炸机,一名飞行员死亡,一人受伤这就是海空特级飞行员们联手交出的答卷。从当地时间上午八点算起,仅五个小时,困扰许久的占格巴扎岗筑垒地域就被打开。早已被铁道炮炸烂的筑垒地域根本挡不住蜂拥而入的装甲集群。到晚上七点,塔什干北大门就被成群的坦克撞开,南哈萨克集团军和波兰军团2个师总计35万大军从沿着日尔加地峡滚滚南下。

20号弹的成功,让空军终于有了对付加固型要塞的能力。在得到消息当天,乌鲁木齐、包头和沈阳三厂就将数十根缴获的苏军b4型203毫米炮管切断改装,为另外几个要塞准备弹药。同时沈阳厂还按照炮钢工艺,拿出量产型20号弹,两个月后更研制出800公斤轻型21号弹和2000公斤特重型23号弹,整个战争期间总计交付3527枚钻地弹,帮助军队在其后快速攻克一连串的坚固地下掩体和要塞。

但对一心想借塔什干要塞消耗和拖住国防军主力,为反击争取时间的阿帕纳先科来说,这个消息就犹如晴天霹雳。“什么?!”在号称石头之城的塔什干要塞地下指挥所内,接到报告的他还不敢相信。阻挡一月之久的要塞群,竟然在几个小时内被连续摧毁,一下子就将他和乌兹别克方面军推入绝境。之前他一直相信自己至少能守到八月,运气好的话甚至能拖到冬季,从而彻底击碎国防军在40年底前拉平和巩固中亚防线的梦想。

“我已经命令部队在奇尔奇克部署新防线,但我们的坦克严重不足,反坦克力量也很差,奇尔奇克都是野外工事很难挡住。”舍科参谋长抬腕看看手表:“敌人既然能摧毁日尔加要塞,那么南面的阿尔马扎尔要塞恐怕也很危险,所以有必要增强锡尔河沿岸的防御力量,防止敌人架设浮桥渡河。”

阿帕纳先科已经失去冷静,反复地在房间内踱步,追问道:“撒马尔罕呢?”

“已经失去联络11个小时。”舍科没继续往下说。撒马尔罕不是要塞城,七个步兵师根本挡不住敌人一个集团军的连续围攻。最糟的是,现在突围也晚了,撒马尔罕丢失后,塔什干通往外部的唯一铁路和侧翼保护力量全部消失,连向西部沙漠突围都没可能,因为部队一旦失去阵地和要塞的掩护,空旷沙漠里根本挡不住几千辆坦克的连续冲击。

深陷绝境,反而激起了阿帕纳先科的拼死之心,狠狠扯开衣领的扣子,面目狰狞:“发电报给莫斯科,告知这里的情况。让全部士兵都进入阵地,宪兵督战队把机枪架好。清理全城!向所有人转达我的话,我们已经没有后路!要利用起每条街道,每一堵墙壁,每一棵树!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没有第二条路!”

阿帕纳先科的命令很快传达到下面,没有退路的恐慌眨眼间变成了野蛮的杀戮。五辆卡车在混乱的街头疾驰狂飙,抵达一座清真寺后士兵蜂拥着冲了进去。“离开,离开这里!”跳下车的士兵驱逐躲在这里的当地居民。由于国防军轰炸时会避开此类建筑,所以这些地方被无路可逃的亡命苏军看中,准备用它来当掩体。但乌兹别克人却不愿意放弃这些清真寺,很多人和苏军士兵扭打了起来。“连长同志,他们不愿意离开。”

“那就用你的子弹去赶走他们!”满脸横肉的少尉连长下令后不久,啪啪的枪声就从清真寺内传出,不到半小时数百具尸体就被苏军士兵丢弃到旁边水沟里。然后他们在寺庙内架起机枪和大炮,将这里变成了防御工事。这一幕出现在整个塔什干平原,数以百计的清真寺被武力强行征用,成群结队的居民被刺刀驱赶着前往山区和树林,整个城市都变成了大军营,每一个建筑,每一堵墙后面都是紧握步枪眼睛通红的士兵。

塔什干城市战一触即发的同时,舍科的那份电报也发出了。但这封电报带来的后果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面对能摧毁加固要塞的新式炸弹,朱可夫考虑再三后决定提前发动反攻。4月28日,就在得到撒马尔罕七个师被全歼的同时,所属西伯利亚方面军的15个步兵师和2个坦克军从彼得巴夫洛斯克出发,坐火车抵达阿斯纳塔后,伪装成支援卢金的主力部队,从特意留出的结合部钻入库尔加尔金茂密的树林。由于杨秋下令不告知前线密码已经破解的消息,这个招数还真起到了作用。侦察机和侦察部队都将在这里交汇的朱可夫部队当成支援卢金的主力,于是龙云立即从巴甫洛达尔和塞米伊调集19个师,在阿克德姆山高地东面的伊希姆河设立防线,防止卢金的主力向东。

为掩护朱可夫,卢金率领哈萨克方面军摆开决战架势,以阿克德姆山高地为中心,在南北两翼的埃基巴斯图兹至卡拉干达的300公里战线上发起全面进攻,为应对这波汹涌的反击,徐树铮从东哈萨克和、阿拉木图和塔城等地抽调13个师增援龙云的东哈萨克集团军,还严令哈萨克独立军8个师前往增援,双方总计87个师沿着200米宽的伊希姆河左右来回绞杀。

与此同时,朱可夫花了两天在森林的掩护下绕过沙赫京斯克,但他的好运在抵达热孜卡兹甘西北面的塔尔德赛后被侦察机终止。率先发现的飞行员召来整整两个轰五大队,和两个化蛇乙型对地攻击机大队参与围攻。在整整一天的空中进攻中,国防军不仅击落61架苏军战机,还摧毁了至少120辆坦克和数百辆卡车,并造成近五千苏军伤亡,还迫使朱可夫不得不丢掉近半辎重加速前进。

4月29日,中亚战区空军再次出动,对热孜卡兹甘西北的阿尔卡雷克和阿斯塔纳两个苏军前沿战术补给点实施轰炸,433架轰五和57架鬼车俯冲轰炸机参与了行动。在连续两天的轰炸中,总计出动1393架次,以自身损失51架的代价,将这两个前沿补给基地摧毁。

就在空军轰炸前沿补给基地的当天,卓凡也抵达了热孜卡兹甘西面的乌勒套山防线。乌勒套山是热孜卡兹甘西南面最重要屏障,平均海拔高度370米,只能算丘陵,而且坡缓、地势开阔,没有险要可以支撑。从防御角度看并不是最好地形,但哈萨克大部分都是这种适合装甲集群作战的地形,所以不能说没有价值。它和热孜卡兹甘防线一起,组成了一个“l”型。正因为这个“l”的存在,才挡住苏军从这里深入克孜勒奥尔达的可能。防守这里的是第2军和24军两个步兵师,这几天又从东哈萨克补充了两个步兵师和哈萨克独立军两个师。

总计11个师需要防守总长度85公里的l型防线,压力还是很大的。

所以他抵达时,数万驻守在这里的将士正在布置防线。他们首先用挖壕车犁开沙土,然后用工兵铲扩大,修筑反坦克战壕。但这道战壕很特殊,口宽底窄,深度达9米。与目前各国普遍的v字型反坦克战壕两侧堆土不同,士兵将挖掘出来的土全部堆在己方一侧,而且还拖来数千个长5米、高3米的集装箱,还将多余的土填满箱子,同样堆在己方一侧,垒成一道三米高,中间有集装箱,下面是松软土层的大型土堤。

长提中央,每隔20米就有一个可供人通过的缺口,缺口后面300米是一个埋入式反坦克掩体。一门门85毫米反坦克炮和最新的35年式乙型猎歼坦克埋伏其间。这种32吨的猎歼坦克是在35年式的基础上提高而成。同样采用31式坦克地盘,部分还直接使用战场上损坏的31坦克,最大改进是采用了重庆公司的105毫米l55型分装高炮。这门炮原来是为海军高炮项目研制,所以采用威力较大的分装弹药,但竞标中因为海军觉得郑州产85毫米高炮体积小、速度快,射程和威力都非常好,而且105毫米和主力120毫米高平两用炮相互抵触,所以放弃了计划。陆军一向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于是立刻选中它作为36式主战坦克火炮,但36式主战坦克需要整装弹,所以重庆不得不对这门炮进行大幅修改,却没想到战争开始后新坦克炮还在试验,反而老的分装炮就被看中用于猎歼坦克。

和装85毫米坦克炮的甲型相比,乙型最大改进除了安装105毫米加农炮外,还加厚了正面装甲。但它加厚的方式很奇特,采用了后世使用的bdd附加装甲。bdd附加装甲是一种简单却有效的新技术,外观看就是一个铁盒子,正面是30毫米表面渗碳硬化钢,里面是4层斜置的5毫米均质钢板,中间填满用胶水粘接的膨胀珍珠岩颗粒(真实的bdd填充应该是聚氨酯泡沫,当时技术有限,改了)。根据实验,穿甲弹在撞击bdd后,会发生偏转并分解最佳穿甲外形,对碎甲弹和破甲弹两种新式弹药也有很好的防护能力。原本31型坦克正面装甲就有80毫米,还是倾斜40度布置,实际防护高于110毫米。加装bdd附加装甲后,算上倾斜角度实际正面防护能力已经增强至220毫米,这个厚度别说苏军最新的57毫米反坦克炮,就算是36主战坦克的那门嗑药炮也咬不动。

最让大家满意的是,只增强正面的话,每辆坦克实际只增加两吨,国防军所有坦克和装甲车设计时都有充足余量,所以全都可以挂装。而且造价也非常低,即使是手工小厂,只要懂焊接就可以批量制造。随着苏军新式57毫米长身管加农炮出现在纳沃伊并对31型坦克造成威胁后,这种廉价的bdd附加装甲已经迅速投入量产。

新猎歼坦克到不稀奇,卓凡回国休假时就详细了解过性能,倒是这种新式战壕让他大开眼界。更新奇的时,部分已经挖好的战壕还被覆盖上薄薄的木板后又重新填土,看起来就像平地一样。这让他暗暗叫绝,且不说沉重的坦克碾压上去后会直接掉进去爬不上来,就算发现,己方一侧用集装箱加固的3米高松土堆也足以坑死进攻方。如果想强行填平,就会遭到集装箱土堆后的轻重火力的夹击。

正当他看得入神,暗想是谁发明这种办法时,一个声音从后响起来了。

“是卓凡吧?”

扭头看去,一位脸圆圆戴着眼镜,身着没有无衔军装的男子走了过来,热情的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刘明诏,是的你四川老乡。”

“长官好。”

卓凡吓了一跳,没想到刚来就遇上这位传奇人物,连忙立正敬礼。“来,这里可以坐。”刘明诏没有架子,指着远处几块大石拉着他坐了下来,还主动聊起了大学的事情。虽然语气亲切,但卓凡可不敢放肆,因为这位的传说有很多。国防大学连任次数排第二的“班长”,留学德国期间参加欧战,代表德国国防军连战连捷,后来又参加了一次绝密行动,为国带回价值几十亿的工业资料和技术设备。回国后更是在所有军区带过兵,六次年度军演的蓝军指挥官,最后被调入总参谋部任作战部部长,连怛罗斯计划都是由他率领参谋团详细推演而出。虽不如龙云、白崇禧等将军声名在外,但十几年来几乎每项军事改革和军事计划都有他的身影。

反倒是刘明诏不觉得自己有多大名气,和龙云等人相比,他出任第二军军长后还没真正参加过实战,所以掉过头来询问起哈萨克斯坦和克孜勒奥尔达两次战役的详细进程。聊完后,刘明诏才收起笔记本,将钢笔插在胸袋里,推推眼镜:“对苏军的反击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