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州节度使看着面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贺云龙,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是太子的人,身上也曾有皇帝的旨意,只不过不小心丢了,谁信啊?大城关的守将刚派人来说,已经有人持着朝廷的调兵令符和陛下的旨意,带着大群战马奔清州去了。

即便这件事是真的,你他妈早干嘛去了?若早来一天,老子也好先把他们挡住,核实之后再放行啊!

现在可好,人家都进清州了,难道老子还能越界去追?

贺云龙何尝不想早点来,可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丢了,能到霸州已经算不错了。他现在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希望地方驻军能拦下这批战马。这样自己也能将功折罪,不然他这一生恐怕都完了。

抱拳道:“大人,他们那么多战马,肯定走不快,不若您先派人通知清州的驻军,先拦下他们,待证实我说的话之后,是放是留再做决定”

霸州节度使其实心中未尝没有这个想法,那么多战马,如果能装备给军队,那军队的实力将提高多少?

凝视了贺云龙一会,终于下决定,喝道:“我就信你一次,若有虚假,本官定将你碎尸万段”

贺云龙不由长出了口气,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立刻向霸州节度使请命去拦住战马,同时请他给京城太子送信求证自己的真假。

他就是不说,霸州节度使也会这么做的。派人同贺云龙一起去追战马,同时向京城去信,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官当到他这种程度,只能用一句老jian巨猾来形容了,让贺云龙去追战马,若成,他的功劳肯定跑不了,若不成也同他没什么关系。

夕阳西下,在清州木门峡的一处山岗上,一个提着口虎头大铁枪的布衣少年,正贪婪地看着平原上奔驰的战马群。

战马对他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宝贝,因为他练的就是马上功夫。可身为一介平民,根本买不起马这种奢侈品。原本只是在此处练武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这么多战马。

他多希望马群中能跑出一匹来,也好让他来个顺手牵马什么的。他不是没想过去抢一匹来,可护送战马的都是官兵,若抢官马,回家还不得被老娘骂死。

可就这么走了,实在有些不甘心。不知不觉中,少年竟顺着战马奔驰的方向跟着走去。

引领这群战马的正是曹正、高进等人。曹正在前,高进断后,靠着时迁弄来的令符,大队人马顺利出了霸州。现在虽然已经进入清州,但天se已晚,战马夜晚若不看好,很可能会丢失,甚至被猛兽叼走,所以必须选一处合适的地点扎营。

从霸州出来,虽然还算顺利,可两人却不敢有丝毫大意。队伍太过庞大,战马还好说,还有近百辆马车,所以若朝廷反过味来,还是可以将他们拦住的。

又走了一会,在快进入沧州境内的时候,终于找到一处合适的山谷适合扎营。

两千士兵现在也都成了骑兵,不过扎营之后,他们就又变回步兵,负责起四周的jing戒来。

路剑平年少,体力充沛,而且这一天下来,根本没赶多少路,所以也谈不上累。陪了会师父后,就一个人转了出来。

没走多远,忽见一条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草丛中钻进营盘,看样子应该是奔战马去了。

路剑平从师以来还没真正同谁交过手,早就手痒的不行,眼见那条身影似乎年龄也不大,顿时起了独自擒贼的想法。

于是抽出单刀,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路剑平跟时迁的时间尚短,虽没学到什么真功夫,不过轻身功夫还是比从前不知高出多少倍。所以这一路跟下去,前边的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前边的人正是刚刚在路边看马的少年,此时见大营已经扎下,终于忍不住进来想看看那匹他相中的白se高头大马,可是马匹实在太多,白se的也不少,想要一下找出头选中的马谈何容易?

他也是习武之人,初时还没有发觉后面有人跟着,可走了一会后,心中忽有所感,猛然回头,果然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年龄同他相仿的少年。

“就这点本事也敢到我梁山大营中来偷马?太小瞧我梁山好汉了吧?”

路剑平跟着时迁武艺没学全,这套词却一字不落地都记住了。

少年被说中心事,小脸一红,不过仍嘴硬地道:“谁偷马了?我不过是看看而已”

“哼!还嘴硬,看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路剑平不由分说,挺刀冲了上来,他实在太想找人动手了,也不想想自己才练几天功夫。

少年本来觉得理亏不想动手,可见这小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少年心xing,顿时也起了争胜之心。

看着路剑平砍过来的刀,少年不由一笑道:“就这两下子也敢同人交手,还是在回去练几年再同小爷动手吧!”

虽然说着话,但脚下丝毫不停,闪身躲过路剑平的刀。

路剑平见自己平时苦练的刀法居然不管用,心中来气,手里的刀也抡得更急了。